谢堂看着她那傻傻的表情,很是无语。

王燕却依旧这个姿势说道,“我记得你还没来得及卸妆吧?”

“嗯。”谢堂淡淡地回道。

“那怎么办?我去找化妆师?”马力一走,王燕心里就七上八下,生怕谢堂出点什么事情。平常马力在身边也是王燕心中的一颗定海神针。只是现在马力一走,王燕要独自面对这些繁复纷杂的大小事情了,她着实担心。

谢堂看出了王燕笑语下的紧张,故作镇定中掩抑的一丝惊慌,很像当年的他。

心里竟突然涌现想要给她安全感的想法,意识到这些也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也许,只是不愿看她像原来的自己那样独立风雨吧,他想给她抱团取暖的安全感。

这时,王燕的手机突然响起。

王燕看着手机,怔愣了几秒钟,似乎像是在决定接还是不接。

最终,她长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喂?”

“在……在干嘛呢?”一道男性独有的磁性声音传来,却仍有一丝清脆稚气,一点也不低沉反而很清楚听的出有一丝紧张。

在这混乱的嘈杂的声音中,王燕听不清,只好开了免提,看了一眼谢堂,便侧过身来说话。

谢堂很识趣地把头歪向一边,视线却不知看向哪里。

“我没在干嘛,我在外边。”王燕声音些许清冷。

“你周围是不是有很多人呀?听着声音很闹。”似乎电话的那边极力的想找点话来说。

“是……我旁边有很多朋友。”

电话讲了好一会儿才撂下,谢堂余光看到王燕长舒了一口气,郁郁寡欢,盯着明亮的屏幕怔忡了好一会儿,才放下。

这时,导演跑过来,对谢堂抱歉地说,“谢堂啊,这次真的不好意思了,拍摄进程慢,时间又短,遇上风雪了,只好委屈委屈在这屯里住一夜吧。”

谢堂却一边摇头一边宽慰导演说自己没那么娇气,没事的。

王燕还在神游,望见导演亲自过来赶忙敛神细听安排。

导演派了人把谢堂他们安排在了最近的一所农家里,王燕跟着谢堂过去,农家里的东北人很是热情好客,还帮忙把东西放好。

更让王燕坚信不疑这是个看脸的社会的是这户人家里的男男女女都簇拥着围着谢堂坐着,像相媳妇儿似的左瞧瞧右瞅瞅,欢声笑语,笑逐颜开。

谢堂时不时礼貌地微笑点头应和,回答问题。

王燕本来还怕这样的场面谢堂会有些拘谨,没想到他淡定的要命。

这种淡定在这里还不是那种高冷以及冷漠,而是在面对很多事情很多人的时候,即使是完全陌生的环境完全不相识的人,他都表现出一种和他的年龄和阅历高度不符的沉稳和冷静。

这一点,作为同龄人的王燕既由衷的佩服,又有一丝说不出的心疼。

大器所成定是历经磨难,王燕不是没有看过早期网上对谢堂指名道姓的中伤和难以一语道尽的谩骂以及没来由的责怪。

她想起了阮玲玉的遗书中那可怕的读起来就像是仍在滴着鲜红的血的四个字人言可畏。

如今坐在人群中的谢堂仿佛众星高捧的皎月,光辉灿烂。

王燕站在边缘,靠着门,就这样思忖了一会儿闪身出去了。

走的时候那个导演派来的人拍了拍她说是这家农户人多,只挤出了一个房间让给谢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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