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堂的眼睛像黑曜石般深邃,睫羽轻颤,面无表情,很淡漠地就那么出神。
他有些后悔和不安,虽然他们什么都没发生,但是他想这也应该是王燕第一次和男生共处一室吧。
他从小被教育的很好,极其的自律和自重。但是他知道,他很明白,就是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
她简直是所有设定里的例外。
他当时就想那么做,即使是赖着她,想在她身边多待一会儿,想让她在自己身边多待一会儿。
很久很久了,久到他都忘记有多长时间了。他都是一个人,早已习惯。
可是,直到遇见王燕……他突然不想再回到一个人的状态,那个一个人的世界里了。
那里只有茕茕孑立的相吊形影,那里身处盛世繁华却飘渺似烟花,那里有着黑洞般的孤单寂寥……
那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开幕与谢幕。
机械如斯。
王燕突然动了动,翻个身侧着睡,她一直有抱东西睡觉的习惯,在家里是抱被子,骑着睡在大学是抱一个布朗熊头,那是她部长圣诞节送给她们部门每个人都有的圣诞礼物她一直抱着睡,非常柔软。
妈妈一直说王燕睡觉没个人样儿,老是踢被子不说,早晨起来,她的被子经常全裹在腰上,像个蜗牛。
而且哪里暖和,她本能地往哪里钻。妈妈总是笑着戳着她的头骂道,“这孩子,钻头不顾腚”一边帮她温柔地盖被子。
她这么一翻身,把谢堂吓得心脏病快犯了
连大气儿都不敢出了
可是她的左腿一迈就压在他身上了,她们面对面靠的可以说是呼吸相闻那么近的距离了……
而且……她一点也不瘦……
贼沉……
谢堂的顾虑在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他就像陷在沼泽里的人,越挣扎越无法自拔。
之前的他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过心动的人,所以在一些关于王燕的事情上,他常常手足无措,感觉大脑会死机,会失控。
可是现在的他的情形……谈恋爱就是奢望。
就像是亿万年的星辰发出的微弱暗淡的光,他即使极尽目力也捕捉不到。
他拥着王燕更紧了些。
“我怕来不及,我要抱着你。”谢堂轻声说道,低沉的声音酥的像春风拂过心底,满是柔情。
只可惜苏音未进心人耳,沉沉无谙两不知。
夜晚的风从未关严密的窗缝里悄悄地吹进来,撩动银色印花复古窗帘的一角,透射着窗外不夜的城市霓虹的灯光,像一道本初子午线划过光滑木质地板,映出清晰不规律的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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