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掏出了手机,忽然又放了下来,沉思片刻道,“从细节看,几位的建议都很有针对性,便于着手突破,但很难预料对方应对之后的情况,所从我在想,是不是从整体上梳理以下几个矛盾,再来有序的安排行动?

“第一,从音频反应的情况看,张家出现了大矛盾,族长和各宗族之间的矛盾,也就是利益和所谓使命的冲突,从这一点分析,张长亭主动向我们示好,并且刻意把张金根给推出来,不排除有借我们的手来清理宗族中的异类,或者用他的话说叫害群之马

“第二,各宗族间的矛盾,这点也很明显,最有代表性的就是音频中提到的铁牌信物和扳指,从我的推测来看,这两样东西应该代表着某个分支在整个家族中的地位和利益比重,从铁牌信物的流转向来都是凭实力争夺这一句话就已经作证的淋漓尽致,而说这句话的人声音油腻,完全是在给一个叫四哥的家伙帮腔站台,这两人应该是暂时的利益共同体,在张家的势力不找出这油腻声音的主人,查出铁牌信物很关键

“第三点,张长亭自身的矛盾,他是一个非常有阅历、有眼光的老家伙,而且也同样很有手段,否则做不了族长的位置,但是知道咱们已经开始盯上张家集、盯上张家后,内心是非常矛盾的,因为他同样很清楚,张家不少人的所作所为在朝着十分危险的方向发展,所以为了保张家,延续传承和使命,他必须改变,可现实的状况,是张家的宗亲已经尾大不掉,他心有余而力不足,才有了借助外力的想法。

“寻找盟友不是那么简单的,找谁合作?合作到什么程度才能达到目的?这都需要精心推敲,一不小心就满盘皆输,所以我推测,张长亭推出来的张金根是个牺牲品,更是试金石,在宗族中的势力中等偏而且此人应该树敌不少,一旦被拿掉不会出大乱子,这也将决定老头子把张家的秘密向盟友敞开到什么程度。

“第四点,就是地理和历史的矛盾,这一点最让我迷惑,张家先祖的使命是看守一个秘密,可能是神秘所在,也可能是皇家宝藏,根据流出来的一部分资料分析,这个所在都指向了燕北云拢一带,也是张家先祖曾经驻屯地的附近,但为什么张家要南迁?如此一来,岂不是离着他们看守的东西越来越远?”

“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张家先祖曾经经历过数次反叛和被袭击的事件,一定是有某股难缠的势力让他们不胜烦扰,所以干脆南迁,然而时过境迁,这股势力还存不存在,只有张家人知道。”顾箭回答。

“有一定道理,不排除这种可能。”教官点点头,这一点他也考虑过,但总觉的有些牵强,可自从许文发来消息称还有第三个人在寻找额尔额齐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头,当时想查清楚再给许文回信,可没想到突发凤仪台枪战,然后又被关进了看守所,窝囊了好几天,居然把这茬给耽误了。

“必须要提醒一下许文,防范可能会出现的第三股势力。”教官拿起电话拨了出去,但打不通,再拨却提示不再服务区,打申英杰的号码也是同样,有些神经质的教官查看了俩人的腕表,上面显示已经到了黑山,不管怎么样,总算松了口气。

许文把张文达夫妇给跟丢了,此刻正在大黑山里转圈,在他的面前是一座平地拔起的黑褐色玄武岩高山,雄伟挺拔,在蓝天碧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伟岸神奇,就像是从浩渺的草原上走来的远古巨人。

大山的后面分布着形态各异、高低错落的山峦,呈不规则的西南东北走向排列,延绵很远。

张文达夫妇徒步从西侧绕过高山进入山谷复地后就不见了,而且一进去就两天,无影无踪,以他俩所带的给养估算,应该是撑不过三天的。

高山的位置已经远离四王子旗,位于扶冥镇旧址、也即是乌兰花土城子遗址东北五十公里处,自然景观有了很大的变化,满眼是辽阔无边的草原和远处缓缓起伏的山峦,地势空旷,视野极为开阔,而且人烟稀少,往往走十几里地都难以见到一户牧民。

这样的地貌地况给跟踪带来了不小的困难,车辆在这里显得极为渺但运动中也往往非常明显,所以许文二人与张文达夫妇保持相当远的距离。

张文达夫妇将车子停在高山前的河滩边上,而许文和申英杰因为不断的绕行,居然运气不错,在距高山更远的地方碰到了一户牧民,简单的休息补充后,干脆把车子停在了牧民家。

双方由此开始了徒步的拉力赛,当时为了不引起对方的警觉,许文和申英杰等对方进入山谷小半日后才跟着进了山谷。

在谷口远观,因为山体的岩壁大多为黑褐色,所以谷内尽管地势开阔,但也显得颇为阴森,一进入山谷,许文和申英杰就感到了一股莫明的心悸,心脏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捏了一下。

许文的反应稍好一些,申英杰的反应就非常强烈,面色惨白,头晕目眩,几欲站立不稳,但几个喘息间这种症状就快速减轻了,试着往前走了百十来米,症状完全消失。

“古怪,这里的磁场不对头。”许文嘀咕着又往回走,走到山谷入口处,没有感觉,继续往前出了山谷,依然没有感觉,但重新返回时那种心悸的感觉再次袭来,比头一次要猛烈的多,许文眼前一黑竟然栽倒在地上。

申英杰连忙将其扶起,“怎么回事儿?你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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