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套检查还有一项脑没做,轮到秦羽可时已经快十一点半,她躺在设备上,蒋遇也匆匆从楼上赶来。

脑设备启动时,观察屏前的蒋遇神情凝重,目不转睛。

玻璃上映着他的身影,白大褂内的军衬工整笔挺,从侧面看,眼角眉峰尽显英气,薄唇肃然的抿成直线。

随着屏幕上的画面变化,蒋遇眉心印出深深的川字。

操作员按照蒋遇要求,调整角度,此时的蒋遇端着手肘,握拳抵唇,盯着左脑内的一块阴影,眼底忽的一沉。

秦羽可的检查结果,全部做了加急,蒋遇拿到时,正是下午五点钟。此时,已到饭点,医护人员陆续交替去吃晚饭,与蒋遇同值班室的王医生从门外进来,“还没去吃呢?”

蒋遇看灯箱上的片,“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今晚你夜班。”

“好,一会儿就去。”

蒋遇应完,王医生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临走前例行交代特殊病人情况。

“32床的病人今天刚入院,车祸致颅脑损伤,手术清淤减压,盯着点。”

“知道了。”

王医生路过他,“我走了,别忘了吃饭。”

“嗯。”

蒋遇一眼不眨的看着脑片子,与转院前拍的片子做对比,脑干处的阴影面积明显比之前说明此处的淤血有消散迹象,蒋遇不自觉得松口气。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蒋遇一回头,看到罗嘉瑞进来。

“忙着呢。”罗嘉瑞轻车熟路的拉过一把椅子坐他对面。

蒋遇关了灯箱,“有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罗嘉瑞说时,放下手里的笔录,“过来问份笔录,到你这坐会儿。”

罗嘉瑞是申城刑警大队的,与蒋遇是发两人一个军区大院出来,关系铁的很。

“你来了正好。”蒋遇说,“婉姨昨儿个还给我打电话,问我院里有没有未婚适龄女青年。”

“”又来了,罗嘉瑞头疼的很,“你怎么回的?”

蒋遇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有,”

“嘶”罗嘉瑞皱眉,嘶了声,那边蒋遇笑得蔫坏,罗嘉瑞瞬间明白,拿起桌上的病志就要拍人,“拿我逗乐是吧。”

蒋遇轻而易举的避开,抢下他手里的病志,“别给我弄乱了。”

结果,把旁边罗嘉瑞带来的笔录弄散了,笔录第一页散在蒋遇眼皮子底下,上面询问人一栏的名字刺目的很,秦羽可三字让蒋遇扬起的唇角绷直。

“她怎么了?”蒋遇下巴一点。

罗嘉瑞低头,“秦羽可?她你病人?”

蒋遇轻嗯一声,脸色比刚才严肃。

罗嘉瑞拾掇笔录,“她是816运钞车抢劫杀人案的受害人,也是我们的目击证人,过来问点情况。”

闻言,蒋遇眉心拧起。

“怎么回事?”他几乎是脱口而出的。

罗嘉瑞说:“当时车上装了一千两百万现钞,在银行门口被劫匪事先安置好的土炸弹给炸了,押运员全死了,附近赶到的民警跟劫匪发生激战,当时击毙四个劫匪,民警也牺牲了,剩下一个劫匪受伤,把她挟持做了人质,开运钞车跑了,后来找到翻在路基下的运钞车,她被卡在驾驶室昏迷不醒,钱和劫匪不见了。”

蒋遇脊背一凉,心里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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