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此生与她无缘再见。

却没想到,再见竟是数日之后。

王城下起了历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羌国王公贵族出巡狩猎。

顾清河虽为女身,但却十分热衷武道。特别是这种围猎的盛事,她向来是不会缺席的。

带着一队侍卫,她骑马向那山林深处而去。梁珂看她去了偏僻的地方,也跟着去。

她见他跟来,对他道:“梁兄,我们今日不如来一场对决。”

“好!”梁珂很痛快的答应。

她说:“今日谁打的猎物最多,谁就可以要求对方完成一件事。”

“可以。”梁珂笑了。

“好,现在开始,天黑之前我们在这里集合。”

说罢,她策马扬鞭,手中拉出箭筒里的箭,拉上弓去。风吹得她的貂袍裂裂作响。

梁珂也往另一方向去。

许是冬天的缘故,山林中也没多少动物出没,一下午时间过去了,她的囊中还是空无一物。

她向来好胜心强,于是她便想起小时候父亲教她设置陷阱的方法狩猎。她下了马,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放了些随身带的干粮,做了一个简易的陷阱。

自己带着一队人马远远的躲在旁边候着。

天渐渐暗了下去,终于听见了一声闷响。她兴奋的向那边奔去,那陷阱已经陷进了地里,不过天色实在太黑,她看不清,只窥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似乎是个很大的动物,心下喜悦,叫人拿来绳子,把那东西吊上来。

才出来一半,她便觉得不对劲,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猎物,明明是一个饿的瘦骨伶仃的少年。

而且这少年的脚上还被她的箭扎中,正汩汩的流血。

那少年的脸已经被乱蓬蓬的头发遮住,看不清容貌,她连忙把他驮上马,拉回营地。

莫鸶只道自己要死了,他不过是饿的受不了,在路边捡一块吃的,却不想落入了陷阱。

当他半梦半醒之间,却见一个女子的脸映在他眼前。

她好像在说什么。但他全听不清,慢慢的又沉入了无尽的梦里。

他烧了三天三夜。

顾清河将他带回了淮安王府。

终于,他醒了。

“这是哪里?”

“这是淮安王府。”她答。

看着她,他记起了那天初见,原来是她救了自己。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就落入陷阱了,只是对她说:“谢谢你救我。”

“不必谢,是我伤了你。”顾清河截住他的话,“你无处可去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点头。

她俯视着他,问:“你想留下来吗?”

他沉默的看着她,眼神迷茫,似在思考什么。

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从今日起,你便是淮安府的死士。”她说。

夜已深,朗月升在半空,照着高低交错的楼阁,荼翎独自坐在亭台上,为自己斟了一杯茶,茶声潺潺,倾泻在杯中。他全副心思在这手上,不曾留意到半空中徐徐化出一透明的人影。

“陛下,我今日看了他们二人的前事,颇有些动容。只是没想到,他们每一世都这样幸苦。”未因趁机出离了他的身体来透透气。

“未因,你可知道,情是怎样的吗?”荼翎缓缓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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