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道:“我当年行走江湖的时候,倒曾听说过一个叫神手云天蓝的人,此人乃银片门掌门。不知他与何飞可有关系?”
清成心中暗暗吃惊,说道:“前辈,何飞正是云天蓝的弟子,云天蓝已死十余年了。”
怪人道:“原来云天蓝死了。可惜他一身好武功,死得也太早了点,我比他至少要大十岁,却还好好地活在世上。”
清成惊得目瞪口呆,心道:“何飞年过五旬,云天蓝倘若还活着,少说也有八十。这人说他比云天蓝至少要大十岁,岂不是九十岁以上?”一路之上,这怪人步态轻稳,何曾有半分老态龙钟之状?他若不是吹牛,那定是位武学高人。
清成宁愿相信后者,道:“前辈还不知道吧,何飞如今已是锦衣卫的四大副指挥使之一,地位显赫。方才,他在酒楼上赶走了两个闹事的武林人士,口气好不威风。”
怪人诧声问道:“奇怪,银片门几时与官府搭上界了?它门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谁也不得在朝为官。这何飞好大的胆子。”
清成听得一愣,他并不知道银片门有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其实,对于银片门,他知道得不多,只知道它是武林中一个极为隐秘的门派。与剑谷、神刀门、慈航轩合称四大秘门。
“前辈,晚辈所知有限,也不清楚银片门有什么规矩。不过,何飞确实成了官家人。”
今晚,怪人的话比之前所说的话加起来还多。两人聊了一会,怪人道:“清成,我知道你心底很纳闷,不知我们为何要到那极端凶险的苍龙谷去。我现在不告诉你,是有原因的。到了苍龙谷,一切自会明白。”
清成没探出任何口风,眼见到了休息的时辰,便告辞回屋。
是夜,一轮半月高挂天空,清辉洒落,倍觉爽快。
子夜方过,处于半睡状态的清成,突然被夜行人踩过屋瓦发出的轻微动响所惊醒。他立刻飞身而起,疾快穿上外衣,一闪身,到了窗边,别看他长得肥胖,可轻功着实不含糊。只见他翻窗而出,双脚轻轻一点地,跃上了屋顶。目力所及,看准远处的一个黑影,展开轻功,紧紧地跟了上去。
清成刚离开,一条人影又飞落屋顶,却是一个身穿夜行衣的蒙面人。只见他双眼一翻,冷冷地看着清成远去的身影。身形一动,划过院落,也追了上去。
“阿弥陀佛,老衲多年不出武林,江湖上的牛鬼蛇神依然并不见少。”一个黑影如一道轻烟般地掠上了屋顶,跟在蒙面人之后。淡淡的月光下,此人头戴斗笠,竟是那位怪人。
清成紧紧跟在那夜行人身后,见他出了悦来客栈,又出了集镇,心中一奇,暗道:“这人要去何处?”忽见对方身形一低,伏在了一片草丛之中。清成收住身形,不敢过于靠近。
很快,那夜行人站起身来,往西南方向纵掠而去。清成心底愈发好奇,直追而上。那夜行人奔奔停停,似也在跟踪什么人。
半柱香过后,来到了一座山岗下。夜行人腾身跃起,上了山岗,左闪右避,来到了一片空地外。想是怕被人发现,立即隐身在一块山石之后。
此时,清成也跟踪到来,见他藏在一块山石后面,便也找了一块山石藏了起来。可笑那夜行人的心思都放在前面,竟是不知身后有人跟踪。
清成屏息静气,抬头朝空地上望去,只见空地上站了三人。淡淡的月光下,依稀看见三人分别是一个长衫中年、一个劲装莽汉、一个瘦小汉子。
劲装莽汉脸色黝黑,生着一片大胡子,模样像极了梁山好汉李逵。这时只听他嗓门粗大地叫道:“张三,宝贝呢?还不拿出来瞧瞧。”
那瘦小汉子道:“二爷不要心急,我这就拿出来。”解下腰间的一个袋囊,掏出一个物件来。
那物件是一个巴掌大小的纯白玉瓶,晶莹剔透,惹人喜爱。
长衫中年走上前去,道:“张老弟,可否让我鉴赏一下。”
张三笑道:“诸葛大爷的为人,张某当然信得过。”说着,把玉瓶递了上去。长衫中年伸手接过,拿着手中,静看了半会,方把玉瓶归还张三,问道:“张老弟,你能确定这就是长生瓶?”
张三笑道:“诸葛大爷,它是不是真的长生瓶,我看不出来,但我从别人手中偷来,所花的功夫可不小。”
长衫中年沉吟了一会,道:“张老弟,你也知道,长生瓶乃天下至宝,原为正天教之物。正天高手如云,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张三道:“诸葛大爷,你太看得起张某了。张某人胆子再大,武功再高,也不敢与正天教为敌。长生瓶为何到了张某手中,我也不便多说。诸葛大爷,你是一个识货的人,只要出得起价码,我立刻将长生瓶拱手奉上。”
劲装莽汉道:“听说这长生瓶能增长人的功力,我怎么看不出来?”
长衫中年笑道:“二弟,你要是看得出这宝贝的妙处在那,它也就不是长生瓶了。天下至宝,岂能一眼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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