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为何剧本不对?
刑律司坐落在西,平日朝五晚九,本就十分兢业,这半个多月来,众人更加衣不解带,呕心沥血。
陈常务已有十余天未曾回府。
他赤红着双眼,盯着近十具尸体,喃喃自语道:“隔一日杀一人每取心脏,血不溅地来无影,去无踪你是如何做到的?”
“商人小贩门童乞丐妇孺士子上至皇亲国戚,下至贩夫走卒,你为何而杀?“
“猖狂无理暴戾”
陈常务看着用秘法冰冻的尸体,道:“要是你们有灵,便告诉我,是谁杀了你们?”
然而尸体沉寂,无言无语。
他颓然的坐在地上,抱头道:“关联你们到底有何关联?”
门前来人,报:“常务大人!”
又一具尸体被送来,陈常务拉开白布,吓得倒退一步,眼泪忍不住下来:“少寺卿!!!”
差人躬身秉明:“三日前少寺卿在卿枫楼身亡,卿枫楼娇杏怕祸及自身,藏尸两日,连夜逃了,今日被打扫小厮发现,方才报案!娇杏已抓捕,待案!”
陈常务平日亦喜好喝两口,与许昌乃是酒桌上的真朋友,此时稳定了情绪,上前细细查看,皱眉道:“簪子?”
许昌尸体上两处致命伤,心脏一处,鼻梁一处。
差人回道:“簪子入骨穿脑而出,娇杏本想拔出簪子,奈何难动分毫,因此才逃了!”
陈常务并不答话,细细分辨,却并无更多收获。
他吩咐道:“提娇杏!”
娇杏是如此之多的命案中唯一在场的人,或许能有所得!
晚风乍起,大兜儿看时辰差不多了,便开始收起花花绿绿的兜布,对媳妇儿说道:“起风了!估计要下雨!收了吧!”
他媳妇儿面色抑郁,一边收竹竿,道:“咱就不能换个营生?看看别人都怎么叫你!”
大兜儿憨憨笑道:“卖这个挺好的!”
“啪!”一滴雨打在大兜儿脑门,他没在意,随手一擦,道:“动作快些!”
他媳妇儿停住了动作,嘴巴张张合合,却没有声音。
雨水顺着他脸庞流下去,大兜儿着急道:“下大了下大了!”
杜老太爷着了小厮收捡茶具,嘴里骂骂咧咧道:“想喝个黄昏茶怎么就那么难?”
小厮笑道:“老太爷,夏季本就多雨!”
杜老太爷不服,脖子往屋檐外一抻,顿时满头满脸的雨,犟道:“想当年老子当兵的时候,风里来雨里去,怕这劳什子雨?”
小厮收了茶具,转过身安抚道:“老太爷,您年轻时候,风餐露宿,老了腿脚受不得风寒!”
铁铃铛年轻时候曾撞碎过一铁钟,头比铁硬,因此被戏称铁铃铛,奈何大晏朝的退役军人,除可领一笔不菲的退役金之外,再无其他补偿,铁铃铛只好拿了退役金并着多年积蓄买了个档口,做着祖传的打铁营生,卖点菜刀镰具,平日里修补铁锅等等糊口度日。
看天下雨了,他心想,今日可得睡个好觉了!便将支在门口的摊子逐一收捡,一阵风起,吹落一滴雨在他眼睑,模糊了视线。
大兜儿转过身,道:“这雨太大了”
他只看到媳妇儿仓皇向自己跑来,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老太爷见小厮摔了茶具向自己跑来,心想:呔!你个旮旯玩意儿!跑什么?慌什么?你家媳妇儿红杏出墙啦?
铁铃铛弯腰,刀具被他打磨的铮亮,光可鉴人,他看见自己额头,不断滴落出水滴来,滴答滴答连成了线,最终汹涌
夏季的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一阵电闪雷鸣、暴雨倾城后,太阳又倔强的挂在了地平线。
刑律司一把手名唤扎克苏,此时被一众手下抬着入了刑律司的一处广场,身后被抬着的还有十数位,其中便有陈常务。
看着密密麻麻白布铺盖的尸体,扎克苏来不及说话,眼白一翻,晕死过去。
陈常务颤抖着问:“多少人?何种杀人手法!”
一差人甚至忘记行礼,艰难答道:“五百二十四人!死因均系眉心!”
陈常务并着其余十数人,齐齐眼白一翻,赴了扎克苏后尘。
五百二十四人!
陈常务晕过去之前只有一个想法:他妈的,说好的隔一日每取心脏呢?正当老子有点眉目的时候,你居然不按照常理出牌?
自大晏朝开国以来,从未在战场以外的地方死过如此之多的人,此罪,无可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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