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雨了。
阴沉的天气,闷雷轰轰。南市两旁的小摊贩,正在收拾外摆的货物,街上已没多少行人了。
唐义坐在马车里,掀起窗口的布帘,观察着他眼前的一切。
不知道在这个时代,人们都有哪些娱乐方式。
像这种不出摊的日子,闷在家里岂不是无聊透顶?
要是开个,生意估计不错,装修好一点,音响效果。。。
这年代还没有音响。
啪嗒。。
啪嗒。。
。。。。。。。
雨滴像击鼓一样敲打着马车的顶棚,车夫猛甩了几鞭子,马车开始加速。
“停!停下!”
“吁!!!”
马蹄哧出去好几步,终于停了下来。车夫不悦的转回头,嘴角撇的老高。
唐义掀开后帘,从马车上走进雨里。
斗大的雨滴,砸在身上发出噗哧噗哧的声响,街市两旁的二楼窗户,有几个无所事事的人正看着雨中的唐义发着呆。
唐义踏进水窝,走到皮革店的招牌下面,停住了。
他面前,有两个湿透的小乞丐,正蜷缩成两团,紧紧挤在一起,试图增加些温暖。
这两个孩子,顶多只有六七岁。
但雨水好像拼命的在往他们中间的缝隙里钻,带走仅存的一点温度,顺着破烂的衣服流向地面。
唐义叹了口气,脸上不停划下的不知是雨水,还是同情的眼泪。
他蹲下来,两个小乞丐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他。
唐义脸色骤变,眼中浮出无数复杂的神色。
两个小孩的脸上,竟都烙着小小的“奴”字!
虽然只是两个小字,却深深烫进他们稚嫩的皮肤,凹出清晰的字形。
这个小字,会随着他们年龄增长,逐渐变大,他们的一生,都会被这个字枷住,直至死去。
唐义深吸了口气,努力劝说自己接受这个社会的现实。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白晃晃的银碇,伸向两个小孩。
两个小孩惊呆的看着他,又看看那银碇,其中一个年纪大点的,伸手夺了银碇,拉起懵呆的小同伴,逃命似的冲进了雨里。
不知他们的命运会怎样,唐义的心纠的很紧。
楼上有人伸出了脑袋张望,银碇的光亮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唐义匆匆回到了马车,回头看一眼,迷茫的雨雾中,两个瘦小单薄的身影,正跪在雨中,向他不住的磕头。
“走吧。”
唐义擦擦脸上的水迹,眼圈已经红润。
穿过南市就到了楚城城门下,楚城不是龙国最大的城市,但城墙却是龙国最高最厚的。莽国人善于骑射,两国交战时,宽厚的城墙有效阻止了莽国骑兵的进攻。
城门口站着两队士兵,车夫并未减速,此刻是正常出入时间段,出城不用停车检查。
“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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