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豫州和纪天荣推门进去,看到堂屋桌上摆着早饭,空无一人,正要进西屋看看,柳素芝慌忙拦住:“爹,伯伯,月华是个女孩子,我进去把她喊出来吧?”

“侄女,她已经不是方月华了,现在被脏东西附体了,你千万别进去,你进去了,我们就不好抓它了。”纪天荣耐心解释。

柳素芝还想说什么,柳豫州一个眼神瞪过去,只好闭上嘴站在父亲跟前。

纪天荣掀开门帘,看到一个姑娘正在床上熟睡,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一付心满意足的神情。

“孽障,还不现形?”纪天荣大喝一声,这声音宛如晴天打了个霹雳,只震得房顶灰尘簌簌落下,吓得柳素芝双手捂着耳朵。

老黄鼠狼突然跃起,脚不沾地,直接向门口冲去,那种灵活连体操奥运冠军也自愧弗如。

说时迟,那时快,纪天荣啪地一抖手,从衣袖里抖出一个道家的迷你拂尘,冲老黄鼠狼打了过去。

老黄鼠狼速度甚快,只打住了脊背,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老黄鼠狼去势丝毫不减,继续往门口奔逃。

柳豫州并未出手阻挡,只是看护着柳素芝。

老黄鼠狼冲到门口,却见门口贴的符纸发出金光,好似撞到了铜墙铁壁,霎时弹了回来。

瞄见躲在柳豫州身后的柳素芝,老黄鼠狼直冲了过来。柿子专拣软的捏,尖尖玉笋宛如银钩,越过柳豫州,眼看就要抓住柳素芝。

不曾想柳豫州却不是软柿子,一张符纸赫然在手,一巴掌拍在老黄鼠狼额头上。

老黄鼠狼登时定在那里,一动不动,还是保持着往前冲的姿势。

“师哥,我们还是老了啊。”柳豫州摇头。

“是啊,老胳膊老腿了,咱们年轻的时候,哪儿有它有动弹的机会,这年头,咱们后继乏人,兄弟,你那几个徒弟怎样了?”

“没一个能成气候的,这要靠天赋和悟性,几个徒弟光把心思放在雕塑上,手艺没啥说的,就是那方面不行。”

好嘛,这俩人还聊上了,把一个大活人定在那里不管,柳素芝看不过去了,“爹,你们俩个有空再聊吧,月华这孩子咋啦?真的被脏东西附体了?”

纪天荣从上衣口袋取下支钢笔,在方月华的手腕和脚踝处都画上墨色圆环,然后揭掉她额头上符纸。

老黄鼠狼一看符纸被揭,立刻就要跑,但手脚好像戴上了镣铐,哪里动得了分毫?

“我和你们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捉我?”

柳豫州一拍方桌,怒吼道:“孽障,你吸取了刘大根的精魄,是置他于死地,任何修道之士都不能容忍,况且他是我亲外孙。”

这声音比师兄纪天荣的声音还要高亢几分,不但房顶灰尘簌簌落下,连房顶的麦草也被震落几根,旋转着落了下来。

“哈哈哈,刘喇叭是你的外甥?他吃了我家多少儿孙?你知道吗?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以来的法则,我想问问二位,杀人是否该偿命?”

“杀人是该偿命,但你是人吗?”

“我不是人,我比人更高级,我是黄大仙,我是仙人。”

“切,你个黄皮子而已,畜生道还冒充大仙,修行不少年了吧?”纪天荣忍不住笑了。

“洪武爷上位的时候,我就成了肉身,天赐廖永忠葬于此,得其庇护修炼成真仙,你们二位要识好歹,就赶快放本大仙走,否则,必降灾难与刘家湾。”老黄鼠狼话音里透着得意。

纪天荣是县里的特殊顾问,专门负责帮助县里处理灵异方面的案件,前几天来刘家湾处理平坟事件,没想到,死尸额头上的符纸居然风化了,要不是自己带了符纸,还真是凶多吉少。

凡是颍州人都知道,是朱元璋使计策让廖永忠害死了刘福通,现在听到廖永忠,心中一动,就问道:“廖永忠?朱元璋的部将廖永忠?”

“还有人知道廖永忠,哈哈,真不简单啊,当然是他了,他的墓选在刘家湾就是为了镇住刘福通的后人,让这里永远出不了真龙。”

纪天荣和柳豫州对视一眼,似有默契,纪天荣又问:“既然你是在廖永忠的坟冢里修行,那天平坟的时候,你也该在场吧?”

老黄鼠狼不听还可,一听这样问,顿时痛哭:“我怎么不在场?我怎么不在场?就是那天平坟,刘喇叭打死了我的宝贝崽崽,哇哇。”

老黄鼠狼情绪激动起来,又想冲出去,但还是不能动分毫。

纪天荣不为所动,“既然在场,你知道廖永忠手里的那个鞭子吗?那鞭子到了谁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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