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愈发觉得自己心里所想便是事实,同时,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在第一篇构想聚合论文中也曾经说过的,也让我始终铭记无法忘怀的那句话如果没有绝对能认同的判断,那么就去坚信自己的第一反应吧,那才是最重要的想法让我坚定了我的判断。我于是让乾凫紧急集合小队所有人员,并叫来所有办事处工作人员,告诉他们必须要立即离开办事处。陆鸢问我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我告诉他们已经来不及解释什么了,这是军事命令。众人无奈只好遵照执行,冒着大雨极速撤离办事处。

我领队躲到了离办事处不远的瞭空艇维护站,问乾凫:“小队和办事处的人员都撤出来了?”

乾凫刚想回答,只听得办事处方向“轰隆”一声巨响,仿佛是和着这场暴雨的惊雷一般。但大家都能听出来,这声音绝对不是雷声,是爆炸物猛烈爆炸的声音。众人寻声望去,只见西莱市联邦军政办事处已经飞上了天,见到如此场面,在场每个人都被吓得面如土色,就连我都感觉后脊背隐隐发凉。

“这……怎……怎么回事?”

“难道……办事处被安装了炸弹?”

“这是……这是谁干的?”

“还好鹄长官有先见之明,否则咱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呼看来咱们一定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

从办事处带出来的这些人里包括我督勤小队的六个人,办事处接待及处室人员五个人,服务人员七个人,除我之外一共有十八人,在他们惊魂未定地议论中,我不动声色地逐一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和情绪的反应,希望从中看出什么蛛丝马迹。

“乾凫,你用的连接构想质频段联络码,确定是我们部署规划局的专用码吗?”我有意从他这里问起。

“没错,长官,这是专属我们局的唯一联络码,我可以用性命担保。”乾凫一口咬定。

“那么,你能详细说说你接收到的构想质信号是什么样的吗?”

“长官,您也知道,构想质信号是没法用语言文字或者图形画面来详细形容的,这是常识。”他对我说,而后又感觉自己有些失言,急忙补充了一句:“抱歉,长官……”

“没关系,我是说你就把你接收后的感觉与想象反馈形容一下。”

“好的,”乾凫将身上的构想信号码卡交给我,然后继续说,“那个信号很混乱,给我的感觉就是无数双翅膀逐个分裂,把一盏盏灯打破,那些灯在破碎之后就模糊掉,我本来想再对灯模糊后的想象继续下去,但信号逐渐减弱变虚,直到完全中断,反馈停止后,信号实体仪给出的文字就是那几个字。”

确实,构想质信号给的信息实在太少,无法详细判断出其中意义。至于乾凫本身,我也没有完全准确判断的依据,但至少他所形容的构想质信号的想象反馈我可以认为是可靠的。因为对想象反馈这东西不经过实体仪转换,单单对其本身作假没有任何意义,在这一点上,乾凫没有必要冒着露出马脚的风险向我汇报伪造的想象反馈。

“哪位是办事处的安保负责人?”我又向办事处人员中问。

“长官,我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性应和了我。

“这位负责人,之前你有发现过办事处出入的人员中有什么可疑分子吗?”

“没有,长官。”她脱口而出。

“别立即回答,仔细回忆回忆再回答我。”

她静默在那里想了一段时间,又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人,然后用坚定地语气回答我:“没有,长官。除了现在在场的人以外,没有外来办事的人员进出过,至少今天如此。”

我料想最终得到的也会是这样的答案,点了点头,转头又看了眼陆鸢,“瞭空艇什么时候可以维护好?”

“送去的时候维护员说三个小时之内就可以完成,想必现在基本已经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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