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这时,她又听慕云惜道:“三婶,你这样说,大家还当是我要挟你,逼迫你说的,大家可不会信哦?”
孙氏听到这话,当即嚷了一声:“我有,我有证据,证据就在我的怀中,是卖你时,和那暗门子签的书契!”
……
只一眼,她又收回目光,有些冷淡地道:“让让。”
这几日,在祠堂跪着的时候,她想了很多。
她要在这里好好的活着,可是对这人,她却不打算倾注太多的感情。
这人。
太冷。
若是太在意,受伤的终究会是自己。
沈墨没动,“那事情是你做的?”
低沉的音调,传入慕云惜的耳中。
她抬起头,逆着光,男人冷峻的脸庞变得有些虚无缥缈。
两人对视片刻,她拄着笤帚,低低笑了。
笑罢,道:“相公,你说什么呢?我这人愚笨,听不明白。”
沈墨皱眉,盯着慕云惜的眸光幽沉。
他能听出她语气的变化。
前几日,她曾直呼他名讳,也曾喊他“相公”,可那些称呼里,多少含着几分温情,然而今日,这一声“相公”却喊得极为冷硬。
慕云惜转了一个方向,打算继续扫。
“三婶的事。”顿了一下,沈墨又补充一句“三婶的脚崴了。”
慕云惜的眸光晃了晃,转头,笑对沈墨,眼底带着惊讶:“怎么?三婶的脚崴了啊?那可真是巧了,相公,你说,咱要不要去老宅看看去?”
她说着,凑近沈墨,面上极为热心,只是那眼底的目光却是冷的。
沈墨的眸光幽幽。
两人对视良久,沈墨转身离开,走出一步后,停了下来。
“日后行事小心点,别鲁莽。”
身后,慕云惜的眸光闪了闪,良久,低喃一声:“你凭什么这么笃定?你真当自己这么了解我?”
她心底一阵气闷,想将手中的扫帚扔出去发泄,可又怕弄坏了扫帚,又得花钱。
最后索性将扫帚放在了一旁,转身出了院子。
慕云惜并没有走远,而是绕着岐山脚下转了一圈。
山里的雪,还没化,不过等入了三月,天气转暖,雪应该差不多就化了,到时候可以进山里看看。
只是不知她家还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她出身医药世家,一身医术。倒不是没想过,去给人治病。
可一来,她的名声太差,就算给人治病,旁人也信不过。二来,她突然会医术,又如何解释的清?
在山脚下琢磨了半天,她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转身正要回去的时候,却看到了背着弓箭朝着这边走来的沈墨。
沈墨看到她,顿了一下,继续朝山里走,经过她身侧的时候,也没停留。
慕云惜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了一句:“昨日里,才从祠堂出来,身上的伤还没好,这两日”
她还没说完,就听沈墨道了一句:“无碍。”
然后头也不回地朝着山里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她才转身回了村里,经过村口的时候,远远瞧见那边聚集了一群人,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老宅那边的。
“瞧,人沈家的玉成多本事,这是要去镇上的宏远学堂读书了,将来啊,少说也是个秀才。”
旁边传来村里妇人的议论,慕云惜朝那边看了一眼,那几个妇人瞧见她,立刻别开视线,朝着旁边的路走去,仿佛遇见她有多晦气似的。
她轻笑,并未理会,而是看着路口那边,心底疑惑。
沈玉成的学费凑齐了?
谁出的?
宋氏吗?
她想了一下,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转身回家去,刚到家门前,朱秀兰就扶着腿,从一侧跌跌撞撞走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神情焦急地道:“惜儿,出事了,霆儿不见了?”
“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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