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为了证明自已的无所畏惧,小燕伸开双臂扭了扭身子,不料想这么一动却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她呲牙咧齿,本想大声地叫痛,转念一想,才在班杰明面前夸下了大口,如果叫痛,岂非没有面子之极,就闭上了嘴,偷偷地看了班杰明一眼。

相处了这么多年,班杰明怎么会不知她的这些小心思,知道她是个极爱面子的人,佯装没有注意她刚才的表情似地在她的身后蹲了下来,扶平了她的肩膀:“不要再动来动去了,我要上药了。”

说着便伸手欲去解小燕子的衣服,手指才触及,想到一事,那只手就生生地悬在了半路,再也无法下得去半分。

原来,自已一心想着小燕子的伤口,急着想给她治疗,却忘了……却忘了自已与小燕子原本是男女有别!

小燕子见班杰明迟迟没有行动,心觉奇怪,边问:“斑鸠,你怎么还不给我上药啊?你不是说衣服干了就不好了吗?”边扭转头来看班杰明,却看到他一脸尴尬,五指凌空的样子,心中顿时悟了。

这……这如何是好?

但是此时如果不让班杰明给自已疗伤,就说明自已防着班杰明,必定会伤了他的心,何况,伤口也越来越疼了。

想这么多做什么?班杰明是怎么样的人,难道自已还不清楚吗?我小燕子只求无愧于心,别的都是凡夫俗子的思维。

涨红着脸低下了头去,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缓缓地说出了几个字:“斑鸠,我相信你!”

是,你自然信我,你可以放肆地和我搂肩搭背,从来都不会不好意思,你只会为一个人脸红,你只会对他展露你的娇羞。在你的心中,我和柳青一样,只是你的兄弟。不,也许我连柳青都比不上,我只是和紫薇、晴儿一样,是你的姐妹!

班杰明自嘲地笑了笑,没有说话,重新把手落在了小燕子的后背,由上至下,一点点撕开了她早已破裂的的衣服,凝住慢慢加重的呼吸,轻轻地将药粉均匀地洒在她的伤口上。

可再怎么样去无视,那青春女孩儿白嫩光滑的肌肤以及右肩上的那只淡粉色的燕子胎记,还有……还有那系住了肚兜儿的红绸连着那端小燕子因为紧张而颤动着起伏的呼吸,却如魔一般地潜入了他的心中,怎么样也挥不去脑海中的阵阵迷离。

班杰明十五岁来中国时,尚是少年,何曾拉到过女孩儿的手?十多年在深宫,看到的也只是包的严严实实的后宫脂粉,目光自然不会流连。

可面前的这个女子,却是自已一心想珍惜的啊!此情此景,叫一个热血方刚的男子如何承受得起?

缩手起身,逃离了小燕子的身边。不敢回首,只去了用简陋石块堆砌成已然薰成漆黑的火塘边,从怀中取出油布层层包裹着的火折子,又取过角落的木柴点燃。

那些木柴受了点潮,好不容易点着了,浓烟却直冲俯首向下的班杰明门面而来,呛的他眼晴疼痛,不过也稍减了胸中的狂乱。

记起了晴儿曾叫自已给小燕子带了换身的衣服,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淋湿?

伸手将放在床尾的油纸包拿了过来,打开一看,还好,只是略略湿了一点。

想着小燕子现在一定很冷,也忘了自已也是浑身湿透了,只是将小燕子的衣服展开,在火塘上细细地烘烤。

所以的思绪都在手上的这件衣服上,此种心意,谁人能共?

“斑鸠,对不起。”小燕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细听似带着幽幽呜咽。

手抖动了一下,小燕子,你是在心疼我吗?还是只是感谢我找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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