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逯顶管教叫我,我头发根子都因为发怵都竖起了,这考了第一还得还得耳光奖赏吗。都是这个米东学弄得,这么简单的事都干了。

我赶忙走出监号:“报告,逯管教,米东学一直很认真的背。”我说的是实话,米东学一直很认真,现在一听逯管教又点他的名字,脑门子都出水了,你想想谁不想早早背会呀。

逯管教向我摆摆手:“你让米东学下来,站在院墙根背,除过吃饭和晚上收风,每天都在这背,什么时候背会什么时候再上去。”逯管教这一招是让米东学认真背,不能偷懒。不过这一招我也能推卸点责任。现在他到了院里,那就脱离了我的视线,背不会和我就基本无关了。

米东学拿上规范下去了,但他老像念书那样咋也不行。因为是星期天,老犯人不出工,我们规范也考试完了,院里乱哄哄的,监号里在不出工的时候是相当自由的,我也向舒舒身子,下去看看。到了监院,见老犯人们有的拿着铁丝摆弄,有的在已经窝好的架子上粘着各种各样的七彩纸。原来他们在正月十五观灯展做灯笼。

他们有的已做成半成品,十二生肖的各个传神,还有做成的象征着祖国的红五星象征团圆的圆月亮象征着家庭团圆的心心相印象征着回归的小船象征着丰收的玉面串子,总之他们用双手创造着这个新年,创造着这个世界,创造着自己的心灵独白。

米东学站着被规范,还有集训队几个在练习队列的,反正各有各的繁忙,各有各的乐趣,都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另一个世界里展示着自己的才艺,抒发着自己的心声。

到了晚上吃了饭,我必须要和米东学沟通,因为关键为他,同时也为我。

吃了饭,米东学就拿起规范念了起来,在这么念也是工夫白费的。“米东学,你记了几条没?”我问他。“没有,林号长,一条也没。”他苦着脸,心里越发显得焦躁:“林号长,我可真的用功了咋就背不会?”我对他的问题也替他分析着其中的缘由;“米东学,你真的费劲了,但是没用脑,所以你背不会?”米东学听我这么一说,觉得十分委屈:“林号长,我虽然调到这个号里晚,但就这几天你也能看出来,我真的没有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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