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和大少爷被打入天牢,凶多吉少!可能面临满门抄斩、夷灭三族!”

噩耗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了侍郎府,王家上上下下呆若木鸡。满门抄斩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这一来,上至老太君,下至奴才、家丁,每个人的命运都将和这个家牵连起来。王厚德、王晏二人已身在大牢,回天乏力,剩下的要么是些老母、妻妾,要么都是些尚未加冠的孩子,他们连在皇上面前说话的份都没有,又上哪里去给王厚德、王晏求情,并劝皇上明察此事?料想也知,这个关头,刚好给了何员外等垂涎侍郎之位已久的人一个去皇上面前进谗言的绝好机会,他们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老夫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被搀扶进了大堂,苍老的面颊上又多了不少皱纹,头发也白了不少,她拿着拐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声音更加苍老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我们王家向来行事积德,究竟是何人要害我们王家?又或者,真的是触犯了鬼神,才将晏儿的底章、内壁章统统偷梁换柱?难道王家命中注定逃不过此劫?”

“当然是前者!”王景愤怒地站了起来,“大哥一向为人厚道,学习做壶以来也都是勤勤恳恳,脚踏实地,从来不会耍什么小伎俩,他的制壶技艺、为人品德,我敢打一万个包票,他绝对是被人陷害的!那把壶,一定是在某个环节,我们稍不留意就被人偷梁换柱了!”

“问题是,究竟在哪个环节被偷梁换柱了呢?”赵澧兰忧心忡忡,思来想去,不得其解。

王晏之妻静姝怒道:“贼人定在府上,哼,要是让我抓住那贼人,定要抽了他的骨,剥了他的皮!”

忽然,人群中传出个稚气未脱的声音:“你们怎么都围绕着偷梁换柱这个词不放,如果自始至终根本就不存在偷梁换柱呢?如果,那把壶就是那天半夜赶制出的那一把呢?”

众人忙回过头,目光齐刷刷落在了一位幼小的姑娘身上,只见她梳着两个小辫,面庞生得圆圆的,稚气未脱,说起话来却一副大人模样,一本正经。这正是四夫人李姨娘所生的王厚德最小的女儿王春蓉,今年刚刚十一岁。

听闻此言,赵澧兰眼前一亮:“春蓉,你是说,昨天半夜赶制出来的,可能就是这把降头壶?”

春蓉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认真分析道:“你们想想看,昨夜,莲儿赶制出来这把壶的时候,都已经丑时三刻啦,大家早就睡得迷迷糊糊,即便尚未睡下,脑袋也早就昏昏沉沉,七魂已经有六魄去会周公啦,祖母、父亲的眼力都不能够在这暗淡的烛灯之下分辨刻章,只有大哥、二哥、大姐等少数几个人懂得辨识刻章,又睡得昏昏沉沉,睡眼惺忪。至于下人,他们又不识字,基本上大家都是通过形状来辨别这把壶的,并未有人特地仔细查验过这把壶的底款和内壁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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