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放下手里的食盒,把里面的饭、菜、汤一碗一碗端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瞥了赵澧兰一眼,又急急收回了目光。
“甘棠啊,”赵澧兰沙哑着嗓子,两眼已因为彻夜痛哭而肿胀不堪,跟条缝似的,睁也睁不开,“我的铜镜去哪儿了?怎么今天一早就没看到?”
甘棠似乎吓了一跳,躲闪着眼神,结巴道:“奴婢…也不清楚去哪儿了。”
赵澧兰生气了,一拍桌子,怒道:“一定就是你藏起来的,否则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甘棠吓得手脚发抖,忙跪了下来,“大夫人,奴婢实在冤枉啊。”
赵澧兰又是猛地一拍桌子,“我只不过眼睛肿了,你就怕我看了自己的脸会伤心,我是那种脆弱的人吗?在你眼里我就那么脆弱吗!现在就给我拿出来!”
甘棠不敢看赵澧兰一眼,把头低得快要到了地面上,“大夫人,真的不是奴婢藏起来的啊…”
赵澧兰气得站起身来,指着甘棠骂道:“若不是你藏起来的,我刚才问起铜镜,你就不会说不清楚去哪儿了,而是会马上帮着我去找!可是你没有,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这句回答很奇怪吗?我虽然眼睛肿了,可是我的脑子没坏!我还没你想的那么脆弱,现在就去把铜镜给我拿来!”
甘棠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满脸惊恐,忙把头叩到了地面,却紧紧闭着嘴不肯吐出一个字。赵澧兰火冒三丈,扭过头去,就在屋里自己搜寻起来。
甘棠始终把头叩在地面,不敢吱声,抖得身如筛糠。赵澧兰像一头困兽,在屋子里来来去去,从橱柜到床底,全部都被她翻了个遍,只为寻找那面被甘棠藏起来的铜镜。
终于,在一个从来不使用的小杂物柜里边,她发现了那面被藏起来的铜镜,伸手就要拿出它。
“不要啊…”甘棠叫着,从地上爬起来,冲过来就要阻止赵澧兰。赵澧兰狠狠一掌将她推开,趁着甘棠跌坐在地尚未爬起时,对着铜镜照了一下脸。
忽然,她像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呆坐在了地上,怔怔地盯着镜中人,然后,一声沉重的声响,那面铜镜从手中滑落下来。
“咚…”
甘棠战战兢兢地看着面前满头青丝白了一半的赵澧兰,微微红了眼眶。赵澧兰的两手无力地垂着,僵硬着脸,两串浑浊的泪水顺着满是皱纹的脸颊滚落。
……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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