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啼月夜,悲歌哀酒慰亡人。战争就是这样残酷,只有死亡才能安歇。
李俞遣散众人,来到欧阳云安歇的营帐,命令吴九帐外等候,独自掀帘而入。只见欧阳云正在榻上盘膝打坐。
“大师兄!”李俞轻声呼唤道。
欧阳云敛息收功才睁开眼睛,说道:“该叫你师弟呢,还是大将军。”
李俞笑着说道:“无论何时我都是你的师弟,你都是我李俞的大师兄。咱们当然还以师兄弟相称。”
欧阳云面无表情只道了声“好。”
李俞也不拘谨,来到塌上坐下,与欧阳云隔桌而对,桌上摆着几样小菜和一壶好茶,看似还未动过。
李俞道:“师兄可曾用膳,我叫人再把这几个小菜热一热,重新再泡一壶好茶。军中禁酒,不然我可要跟大师兄好好喝几杯。”
欧阳云说道:“师弟不必了,我已吃过,这深更半夜不必叨扰旁人。”
李俞不愿违背大师兄意思,只将就着先给欧阳云斟满一杯温茶,自己又斟了一杯。
欧阳云也不阻止,默然不语。
李俞说道:“师兄从何而来?”
欧阳云道:“西方。”
李俞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继续聊道:“师兄可曾回水涧阁?”
欧阳云道:“不曾。”
李俞发觉眼前的欧阳云有些不同,虽然从前也是沉默寡言,但不至于只言片字,言语中也听不到任何情感。于是换了话题道:“师兄今日既然能来找我,想必也已经清净心障,步入更高境界,师弟也为你高兴。若是楚楚知道大师兄归来,一定也高兴得很。我明日就传信儿回王府,告诉她你的消息,三年来一点你的消息都没有,楚楚一直很是牵挂。”
说起楚楚,李俞也没见欧阳云脸上有何表情变化,稍稍放心,看来大师兄果真已斩断情丝。
欧阳云却说道:“不用了,仗打完了自然就会相见。”
李俞听闻,附和道:“那好,师弟就听大师兄的。”
李俞继续聊道:“三年前我下山之时,不见大师兄身影,很是担忧,后听闻当时魔火教教主烈无焰也在附近,生怕大师兄你跟他遭遇发生什么意外。之后师兄弟们四下查找你的踪迹,我也派人四处打探你的消息,都没有结果,你不知道大家都很担心你。”
欧阳云神情似水,无波无澜。
李俞也知大师兄不善言谈,继而自己又说道:“我下了山,你又寻不见,后来山上发生了一件大事。”李俞端杯饮了一口温茶,讲道:“不知什么原因,那烈无焰与师傅在上清峰上打了一架,说是比武切磋,可听三师弟说那声势毁天灭地一般,师傅竟然都使出了剑芒,那烈无焰也是了得,三师弟说远远望见他刀上红焰吞吐,与师傅斗的是不分上下。”
红焰二字落入欧阳云耳中,像是拨动了他的神经,眼皮轻挑,瞳孔收缩,仔细聆听。
李俞未察觉欧阳云细微的表情变化,继续说着:“师傅与烈无焰二人斗得天昏地暗,上清山谷里遍野焦木,巨岩碎石滚落满地,那吊桥更是早已支离破碎。不过最奇怪的是,正打到难解难分之时,烈无焰突然撤出战圈,扬长而去,来得突然走的更是莫名其妙,不知他打的什么算盘,过了几天还派人送来了一千两白银,说是对毁坏物品的赔偿,连师傅也不知道这个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师傅只留下完善修葺所需数额,其余都派发给了周围贫苦百姓,大师兄你猜猜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欧阳云说道:“我也不知。”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