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了几句,袁志身为外男也不好一起吃饭,便让人提了食盒去了外院。内院的书房里就只剩下两个女眷。陶礼吩咐道:“将饭菜摆到小暖阁里吧。”便站起让人服侍穿戴好披风,又拉起刘媛的手出门:“姐姐走吧,小暖阁地方虽不大,可对着园子里的梅花,虽然打着暖帘看不见,但梅花的香气却是可以投进屋子里来的。就是姐姐想看着梅花吃饭,因着暖阁小,又暖和,也是可以的。”

刘媛笑道:“妹妹衣饰瞧着普通朴素,可生活里却是事事精致讲究,看你这样的通身气派有哪是一般的官宦诗书之家出来的。就是你家的下人也是进退有度,不似一般的下人。”

两人边走边互相打趣着,过了一个花垂门,一个小而精致的花园展露在了眼前,虽是冬日,可池子里的水竟然没有冻住,还如春水一般,偶有一只鸟飞过,便荡起一圈水波,又映着岸边的雪景和红梅。

看得刘媛不禁赞叹道:“好一个踏雪寻梅,误入池中幻境。这是怎么做到的?”“姐姐看着新奇,其实就是在池子下埋了加热的暗管罢了,也就是小池子能这么干,大池子就不行了,散热太快,热也不容易均匀。”

池边的小房子便是暖阁,暖阁外有一条长廊看着通向别院,“那是通向我们住的院子的,姐姐想来花园便可直接走长廊。”说着的功夫,人已经进了暖阁脱下了披风,净了手坐在桌边了。婢女们将菜一样样放在桌上。

“不知道姐姐口味,只想着姐姐身体还没大好,就让厨房刚从池子里捞了条鱼清蒸,又熬了点银丝汤。”

“池子里竟然养的是可以吃的鱼?我倒是头一次听说。”

陶礼听她说到这儿,摇着头笑道:“我那兄长爱吃鲜鱼,对我说从外面买回来鱼就已经口感不好了,索性自己养点鱼和虾,吃起来也方便,又可池边垂钓,岂不两全。所以呀,我们家这点精精巧巧的事情几乎都是我这兄长干的,我就是一个懒人,哪里耐烦这些事情。”陶礼调侃了自己的兄长,自然之间流露出小女儿的娇羞得意来。

刘媛看她的模样,也食不知味了:自己心里是最恨这种从骨子里流露出来的幸福感,但同时又羡慕的要命,却又不可得。自己向着未来仅有的一丝光亮的地方没命奔跑,而有的人天生就生在光明之中却不自知,那天生的优越感让人只想打碎它,把它踩在泥里,让她的骄傲也如同地上的一堆稀泥一样一文不值……

“姐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陶礼轻柔的询问惊醒了刘媛。

“噢,没事没事,身子还是有些弱,可能刚才感觉有些闷,过一会儿就好了,不碍事的。”

自己这是怎么了,最近老走神,恍恍惚惚的,刘媛按下心中的烦躁和不耐,多少又吃了点。陶礼命人打开窗子,待吃完撤了桌子又喝了点茶,邀请刘媛:“我有吃完饭散散步的习惯,姐姐可一起去?”

“正好我也想走走,就和妹妹一起。”

谁料一出门,竟看见池子对面陶礼的哥哥也在散步。双方隔着个池子行了个礼,便要绕半个池子相会。

刘媛悄声问道:“你兄长在朝廷里是什么官,我自小就觉得当官的十分威严,如今见到你兄长却感觉十分平易近人。”

陶礼瞧了一眼往他们这边走来的袁志:“你可真是看错他了,他在兵部当差,别看在家文质彬彬一副儒生的样子,还不知道当差时是一副什么样子呢,我偶然听别人说起也是挺凶的。”

“我看不像,我记得我父母跟我说看一个人要看眼睛,善良温和的人眼睛里都是透着善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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