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身上早已湿透了,进门就自觉坐到方凳上。秋满去取医药包的时候,他东张西望四下打量。
“伤得好像挺重诶,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确实伤得挺严重,腿上的伤比手臂上的还要厉害,右腿小肚子的伤口很深,应该流了很多血,浸透半条裤管,只是因为全身上下衣服裤子都被雨水淋湿,而他又是穿的深色裤子,所以一时半会儿没发现。
这会儿秋满掀起裤管,血淋淋的伤口触目心惊,她拿着碘伏的手不禁也微微颤抖起来。
“你一个人住?”对自己的伤口无动于衷,男孩收起打探的目光看向蹲在他面前有些瑟瑟发抖的秋满。
“你可别想打什么歪主意,”秋满抬头瞪他一眼,毫无气势地说,“我跟我妈住,她出去有事,随时可能回来。再、再说这房不隔音,邻里之间关系也好着呢,你要敢有什么歪念头,我只要大叫一声,你就”
“我能有什么歪念头?”男孩轻轻笑出声,“劫财,你看看你这家徒四壁,有什么可劫的?劫色啧啧,好端端的长发干嘛剪了?还弄了个老气横秋的眼镜戴着,像个假小子,丑死了。”
居然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取笑她,秋满手中瓶子里的碘伏就毫不留情地倒在那伤口上了。
“啊!”出其不意,男孩痛得整条腿绷直,嘴里发出痛苦的一声闷哼,两个手死死掐在大腿上。
“活该,谁让你嘴毒。”秋满把他的那条腿放平,在伤口附近涂了些药膏,开始一圈圈用消毒纱布缠上,“你是笨蛋吗?打不过不知道跑吗?白白长了两条大长腿,中看不中用。”
“呵呵。”恢复过来的男孩又开始笑,语音轻轻柔柔好像一点不生气,反倒挺享受似的。
秋满又开始处理他手臂上的伤口,他的整个身体冰冰凉凉,虽然感到他在竭力隐忍,但不知是冷还是痛,他浑身上下都在不可遏制的微微颤抖。
心底蓦忽就涌上一丝怜惜,手上的动作也放轻缓了许多,可是嘴里还是忍不住碎碎念,“干嘛总爱惹是生非?挨打不疼吗?”
“啊。”男孩若无其事的应。
“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你会被砍死在街头。”
“那不正好。”
“嗯?”秋满不解地抬起头,对上他邪里邪气满不在乎的眼神,“你是正常人吗?是不是有受虐症?不挨打就不舒服。”
“啊。”男孩又淡淡的回,眸底的笑意反而更浓。
窗外一道亮晃晃的白光闪过,意识到紧跟着要打响雷的秋满突然紧张起来,托着男孩手臂的十根手指一下掐紧。
响亮的雷声轰隆隆从头顶划过,秋满缩头耸肩紧紧闭上双眼,可她僵硬的身体还是出卖了她的恐惧。
瞟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一点,男孩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你妈妈怎么还不回来?”
随着雷声嗡嗡远去,秋满慢慢睁开眼,松了口气,“谁知道。再次警告你,别打歪主意,即便我妈没回,我叫一声”
“知道了。”男孩这次打断的语气很轻柔,像个挨了训知悔改的懂事孩子。
“好了。只是大致给你清理了下伤口,不过明天你还是去医院看一下,腿上那处有点深,你要多加留意,别感染了,今晚就不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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