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难让陆功勋琢磨。他知道这不是在做梦。但又像梦,而心里断定这就是他的儿子陆鸣。但是他说:“我要见到的是我真正的儿子陆鸣,知道我为什么不敢认吗?”说着他开动汽车转动方向盘驶出停车场才说,“儿子,幸亏你这张脸是张冠李戴,不然……”他没说下去,相信陆鸣知道,那个结果是不堪设想的。

这时的陆鸣已经把脸上的面具扯下来,叫了声爸妈,老俩回头一看,儿子的面目真象大白了,高兴的同时也皱起心眉头,他要问儿子,这些年你都在哪里?是哪些国家?但是他没问。他想的是我的儿子回来了。可是住在哪儿呢?那个姓洪的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边想边看旁边的老婆,女人的心细,犹如八爪儿鱼,头头是道,凡事都要问个为什么?尤其是他的老婆,希望她拿个主意,解除这两孩子的困境。可是老婆的心早就被洪建国弄的杂乱无章,到现在也没沉下来,想儿子的事。她看了陆功勋一眼,意思是,男人的肚子能撑船,丈夫的心永远是敞开的,又把球踢给丈夫,还是让丈夫拿主意。陆功勋的心也是乱糟糟的,但是他想到,便衣不会就此不了了之,在他的家里,绝不能出现翁中捉龟的恼人之事,既然家里不留宿,让这两孩子又去哪呢?一时不知儿子的去向,想过之后有了自己的主意,立刻自行决定:“陆鸣和这位姑娘暂时不能住在家里,一旦刑警洪建国带人闯到家里搜查,会当场被他们带走的,这个后果是最可怕的!还是要躲开这个家门,至于去什么地方?现在还不能定。”

丈夫说的对,她也在这样想。但是必定要找个地方住下,这是眼门前儿的事,容不得拖延。关键是还要躲过刑警处的人这一关!她感叹一声,真是难上加难呀!这正是贺春兰一直最担心的,她问丈夫:“老陆,想想吧,家里不行,要把他们安排在哪儿?总得给她们找个去处,尤其是这位姑娘,新来乍到的,不能让人家受了委屈。”她想的很周道,就是很难办到,真的苦了她的心。

此时的罗琳一直没说话,在她的脑子里想的可不是住处。她最担心的,也是她最恐怖的,是那些逮捕陆鸣的便衣。她虽然坐在这辆车里,但是像上了贼船,她的心一直在恐怖中急跳。她推着陆鸣的胳膊,怕他不明白,特别扬起头,用眼视指向陆功勋,让他问那些便衣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面前?她怀疑跟陆功勋有关系。陆鸣也急想知道这个难解的迷。他问爸爸,那些便衣是怎么来的?难道你们在被人跟踪?跟踪,这样的问话,大有为爸爸解脱责任之意。

但是陆功勋知道儿子在为便衣的出现心事重重,如果怀疑是他这个共产党爸爸带着便衣来的,趁他下飞机的时刻把他捉拿归案,用官方的话说,那是早就应该结束的,四年多的沉案旧账是很容易理解的。可是现在的陆功勋有口难言,事实在那儿摆着呢,他怎么解释?陆鸣也想,这是爸爸最难回答的问题,他清楚爸爸不会干这种杀儿子的事,就是有这种凛然的想法,有妈妈在也会阻止他,因为那是他们身上掉下来的肉。可是在罗琳面前,又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她看到那些便衣,想到带着便衣来的人除去陆功勋还能有谁?她疑惑。她用半质疑的口气埋怨,如果不是她的洞察力,不是她的手急眼快,陆鸣已经被警车带走了!陆功勋相信地点头,说罗琳姑娘怎么想,怎么埋怨都不为过,那些便衣就在他们身边,可是话得说回来:我这个共产党爸爸也不知道后边会跟着一群狼,出现这样的突然事件,只能说我在受监视。我正在琢磨这些便衣怎么会知道你回来?罗琳问,那个便衣跟你们还说了些什么?在美国这是法律,在中国我看并非就是法律。更像平常人在谈什么事。

事情往回放,在机场候机楼的一个角落里,罗琳看到那个便衣在同陆功勋谈话,尽管听不见声音,可是那些动作,那种不该属于刑警的松散气派,尤其是吊儿郎当的行为,给她的印象是陆功勋跟那个头目不是讲道理,而是有什么勾结,或者正在勾结。而且这勾结是内在的,周围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看到罗琳小姐满脸的疑惑,贺春兰忙为丈夫开脱解释:“这帮披着警察外衣的狼,想在你爸爸身上打点野食!不知是穷疯了,还是在我们面前打掩目弹!总之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你们很难辨认他是个什么人?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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