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最关心的是大儿子陆琪工作的事,无论在家里还是马路上遛弯儿,尤其是在公园里,每每是谈论的主题,一是工作,二是结婚。尤其是賀春兰。她的马路消息来自四面八方:看样子陆琪的工作快有着落儿了。这是陆功勋第一次听到着落儿两个字。而且是出自他的老婆,是真是假各有其说。但是对陆功勋而言,信的多怀疑的少,急问她听谁说的?看到陆功勋小有吃惊,贺春兰有意憋茌心里不说。因为她也说不准。但是又罢不得快点儿告诉他,让他心里也高兴高兴。但是老婆是短话长说,因为吃不准消息的真假,不敢轻易拋露,万一不是呢?陆功勋也听过一些传言,有人说是报纸登的。还有的来自官方,说她的儿媳妇是政府的秘书等等。到底来自哪儿?都坐着没底的轿。
好容易听到老婆说有了着落儿又磨磨蹭蹭地像十月怀胎,那样的难产。等的时间太长了,还
不见老婆的下言,张望的陆功勋看着有点簧,有点不信,心也沉下来,说她听到的竟是些没影的话,是马路消息,儿子陆琪不是大学里的尖子,还不到这个份儿上。劝老婆对这些事尽可能当耳旁风,华顿公司那是什么单位?别好高骛远,自作聪明。但是贺春兰却说是上官何群的安排。陆功勋问听谁说的?这是个大人物,放出这样的消息是要负责任的!劝她可别人云亦云,胡说八道!但是贺春兰并不掩饰消息传说的真假,无风不起浪,小琪在上官书记面前是很有份量的,提出实现四个现代化,改革永远是第一位,最重要的是科学,这样的人才太缺乏了,而我国硕士学位、博士学位能有多少!说是凤毛麟角一点也不况外,能让上官书记看上的可不是一般人,学以致用,一定会选拔到重要的单位。陆功勋问:这么说快要分配了?但是在贺春兰的心里还是多上几年学。又谈起小鸣子的不学无术,怎么能跟他比。
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过去不让说命运,那是迷信,现在不能不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了。咱们的陆琪是国家培养的新一代知识分子。但是贺春兰怎么也想不通:这俩孩子都是你的种儿,为什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陆功勋问她,怎么又提出这个问题了?你在问谁呢?是问我吗?
无法回答的贺春兰,只有爱恋地拍打着丈夫肩上的土,改口说:韩姑娘长的很漂亮,在京都市可算的上第一美人儿。不知是儿子的眼力,还是姑娘的灵光,真是绝待佳人儿。
但是美女即能招人也能改造人。尤其是那些跳舞的,整天泡在舞场上的女人,这是陆功勋最担心的:姑娘越美男人越费心。为了把住老婆红杏出墙,心整天张驰着。生怕跟着别的男人跑了,这样的女人是水,水性扬花,走到哪儿是哪儿,也许她一生要找几个男人。
“不见得吧”,贺春兰不同意这种看法,“咱们的儿子不是见了女人就放不下的男孩子,他有自己的主心骨,雷打不动。女孩子在他面前很难异想天开。”
今年小鸣子要复员了,这是当妈妈按着时间计算的,她问陆功勋,你打算怎么安排?别看他当了三年兵,不见得那样安分守已。你是人事处长,现在最吃香的就是银行,名气大,工资又高,无论男孩儿女孩都在往银行里钻。是你走钱坤的后门儿,还是我走你的后门儿?听人说枕边风的能量赛过千军万马,咱们俩可整天在一个枕头上躺着,对你的诱惑力不亚于千军万马吧?你说是不是?陆功勋对她的话实在难咽下去,她的嘴上要有把门儿的,不要胡说八道,更不要胡思乱想,这些不应该是你的强项。人的命天筑定,该上天的下不了地狱,这可不是迷信,也不是阴阳八卦,那是脑子里的智慧、智能和智力。
“这么说你的后门我走不成了?”贺春兰问。但不是心灰意冷,“还是不要为小鸣子怄气,省心的是大儿子,费心的就小鸣子,这是天生的,刚才你说的好,人的命天筑定,小鸣子不就是这号的人吗,哪能都让你省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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