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运会出了这么一趟事,武玉玲没叫晓军娃去学校,第二天吃了早饭就从器休回梁家去了。她心里头念着娃眼睛出血了,叮嘱着叫在炕上躺着休息,注意用眼卫生,按时按点地滴着眼药水,吃着药,期盼这血色的白眼仁能缓缓地恢复过来。

冬里天,地里没有啥活,除了给牛到地里拾些干草,就剩院子里头的包谷没有收拾,娃成了这样子让人没有那些闲心思,索性摆弄起针线活。

吃了早饭,梁峰军跟梁芳贤姊妹两个去学校了,梁仲启出门到沟里拾草去了,武玉玲要照看晓军娃,娘们两个坐在炕头上聊聊闲话。院子里头风头有些高,太阳挂在天上也挡不住这寒气,门跟窗子关的严严实实的,玉玲纳鞋底,晓军躺在一旁闭着眼睛听自家妈说些老故事,一阵一阵地传出笑声。

正说着话,后门口有人敲门,玉玲的耳朵背没有听出来,倒是晓军一下子就听出来是自家的二姨武金玲。他拉着玉玲的手喊着话:“妈,我二姨在叫后门里,叫我给咱开后门去。”

“啥,你二姨叫后门里,我就说听见后门上有动静,没听地道。外头风大,你刚才滴上眼药水,你好好躺在这,妈下去开门去。”武玉玲一听这话,没敢耽搁,一下子拾了起来,麻溜地下炕,撒着鞋子直勾勾地朝着后门去啦。人还没有到门口,就大嗓子喊着话:“金玲,是你叫门哩,你跟谁来呀?”

“大姐,你这今开门的脚底还快得不行行,我一个过来,风大的没敢引娃。”武金玲透过门缝看见有人出来了,听见声音知道是武玉玲,喊着话回应。

“赶紧进来,今这天有太阳,怪来子有风里,把人冻得。”武玉玲开门,笑着看着自己的二妹子,闲扯者。

“姐,晓军娃咋样子了?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在婆婆窑里头给娃们绞鞋hai样子做棉窝窝,我公公从外头回来,说是听村里的人说西故镇中运动会梁家谁家的娃摔倒,晕了过去,说得挺严重的。当时我没想着是咱娃,早晨起来听我邻家说才知道是咱晓军。”武金玲着急嘛慌地跟武玉玲朝窑里头走着,边走边絮叨。

“听你邻家说,谁呀?”武玉玲一听这话,顺口问着。

“水仙,人家娃不是也在镇中里,昨天运动会人家也去了,能认得咱爸a,这不问了一下娃娃才知道是咱晓军娃。早上起来心近地跟我说来了,我这不把早上饭吃了,就赶紧朝过走。”

“奥,你说得是外婆娘,我知道。赶紧上炕来,底下凉。”

“我哥gu人呢?”

“沟里,给牛拾草去啦。”

“奥。”

“二姨,你来了,上炕来。”梁晓军躺在炕上没敢动弹,心心念念记着自家妈的叮嘱,不过躺归趟,招呼还是要打得。

“哎吆,叫姨看看我这乖乖娃,还好没啥大问题。晓军,你说你要是有个啥,得叫人多心疼。好我娃哩,以后要趁住劲,不要太拼了,知道不。”武金玲上了炕,坐到梁晓军的身旁,用手抚摸着娃的头,拉着小手稀罕地念叨着。遂即转身又问着玉玲,“姐,去医院人家说啥情况了吗?”

“说娃有些营养不良、贫血,眼睛出血没有啥大问题,不过好像说是近视。”武玉玲昨日在医院也没有听地道,光知道大夫说没有啥大问题,这会子念传:“人家给开了些眼药水,给了些西药片片叫吃着,叮嘱娃要注意用眼卫生,好好休息。这不我就么叫到学校去,休息上一阵子再说,反正隔壁他外自家屋大伯bei在镇中教书里,我叫给娃请假啦。”

“那就好,叫娃好好休息休息。你看咱晓军多听话,乖乖地躺着,闭着眼睛。娃看起来着实瘦,营养不良,小小的懂事得很。”武玉玲拉着梁晓军的手,看着玉玲不断地点着头,咕哝着,“这药吃完了,还要到医院检查吗?”

“人家医生没说,我想说等药用完了,再去复查一下,免得有啥问题。你没想在镇中上学,住宿舍的,平时都吃不上热饭,光吃馒头,能有啥营养,平时给点钱这娃都悄悄地攒下来。哎,没办法,咱这日子就这样子,以后要好好给娃拾掇些吃的。”

“以后可要注意哩,大姐,这是二十块钱,你拿着给娃买些营养品,我不知道拾掇些啥好。”武金玲抓眼从裤子口袋里面摸出来二十块钱,递给武玉玲,念叨着说话。

“买啥哩买,屋里得饭好好吃也没问题的,不要花外些冤枉钱。这钱我不要,你刚才收拾完桩子,姐给你贴不上也不能拿你的,收回去吧。”武玉玲心里头知道自己妹子想帮自己一把,可家里头的日子要自己张罗,再说金玲收拾了新桩子手里头也紧张,推辞着说话。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