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柱香时间过去之后,去取慈恩寺大雁塔图样的人赶回宣政殿。封可言亲自将图样挂在屏风上,供刘禅和慕白观摩。

此时离正午还有将近一个时辰。女帝命封可言监督刘禅和慕白,自己带着其他大臣到偏殿商议国事。

安乐公主不便跟着女帝参议朝政,所以留在宣政殿继续观看比试。

慕白极其努力,大雁塔样图才挂好,他便进入状态,开始细细琢磨,想尽快拟出一个修缮计划。还请人拿来白纸,在上边图图画画,忙得不可开交。

刘禅对佛教方面的建筑完全没有涉猎,自知在短短的一个时辰内再怎么努力也很难玩出花样来。他干脆不去想修缮计划,只待慕白做好计划后他再来个见机行事。

安乐公主闲来无事,拉了吴孜和杨鼎问东问西。

吴孜和杨鼎都是十八九岁年纪,热血方刚的,有美貌公主在身旁,巴不得显摆一下才学。两人极力表现,完全忘记了就在刚才,他们输得很惨。

刘禅反正是破罐破摔了,他也参与进来。

“刘公子,你倒是很有自信啊。慕白都忙成那样了,你还有闲心跟咱们聊天。”吴孜之前输给刘禅,心中老大不服气,以为是自己大意了,没往全局上去想,他幽幽的说道:“慕白的实力可不是我能比的,你还是认真一点的好,否则最后输掉,岂不是白白赢了我。”

刘禅从吴孜的话中听出浓浓的酸味来,心道:反正都是没底的了,不如把牛皮吹大。“咳咳!”他干咳两声,说道:“天才自是与常人不同。之前我见慕白半盏茶功夫画出一副洛阳公主府设计图,很是让人震撼,所以有心学之。等会儿,慕白把他的大雁塔修缮计划做好,画好之后,我也来个即兴发挥,让大家开开眼界!”

“哟,原来刘公子也懂快速作画的技法。”杨鼎对于输给刘禅是心服的,他赞道:“天才的世界,我等一般人确实是很难理解。”

安乐公主鄙夷道:“瞧你那点出息,输一次而已嘛,又不是注定一辈子都会输。换做我,下次一定要努力赢回来。”

吴孜顺势拍马屁,说道:“您贵为公主,千金之躯,不用努力也赢了。”

刘禅瞄吴孜一眼,心中有些嫉妒,暗想:你这小子,才学很一般,拍马屁的功夫倒是很纯熟。

其他入围而没有向刘禅发起挑战的人都默不作声。刚被归类为失败者的他们,此时选择闭嘴,确实明智。

安乐公主说道:“你们这些男人,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们当然希望女人没有本事,如此便要永远依赖你们。不过嘛,你们可得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当今皇帝是我祖母。她若无才,不肯努力的话,能有这太平江山?”

“公主教训得是。我堂堂男儿,岂能因为输一次而失去斗志,”杨鼎说道:“我会一直努力,总有一天能赶上刘公子和慕白的。”

安乐公主明显有一丝不快,说道:“赶上算什么?要超过他们!”

“是,是,公主说的是。”吴孜连连点头附和。

杨鼎反而没有出声。在他看来,超过眼前这两个天才谈何容易?能跟得上他们,不被甩开太远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刘禅突然间觉得,这安乐公主必定是女帝的亲孙女无疑,小小年纪,心思已经极为独立,有一套自己判断事情的想法了。只盼她日后不要学了女帝的狠辣劲儿,动不动就抓人。

“封可言,你说他们两个,有没有可能赶超刘公子和慕白?”安乐公主觉得现在这宣政殿里,就封可言资历最老,而且又是工部的,想让他来判断一下。

“启禀公主殿下,这个微臣不得而知。”封可言极为谨慎的说道:“不过,年轻意味着无限的可能。”

“年轻意味着无限可能。”安乐公主反复琢磨着封可言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嗯。不错,想不到你这老家伙,平日里唯唯诺诺的,也说得出这样有见地的话来。”说完话,她竟蹦蹦跳跳地朝偏殿去了。

吴孜、杨鼎几个人面面相觑。这安乐公主,实在不能以常人论之。

刘禅在蜀国时,常常听到女子不得议政的训教。可到了大唐,到了武周,这些统统作废。女人当皇帝公主躲在龙案后面听政再加上前些日子潜入皇宫时偷听到的被周兴和来俊臣害死的女御史谢瑶环,这天下分明就是女人的天下嘛!

封可言看着慕白一点点的将大雁塔修缮图画出,心中愈发的喜欢这位沉稳少言的年轻人,再看刘禅时便生出更多的不满之意来。殿试还在进行中,这家伙却和其他人说说笑笑的,完全不把前程当一回事,像这样的人以后能有什么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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