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震结束了?”黑甲士兵探着头问身边的战友,被他问道的人张张嘴,有些不确定的回答:“大概吧,今天没什么感觉了。”
鱼垣听着帐篷外士兵的闲聊,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
本来计划日夜兼程的赶路下,昨日就能抵达清瑜城,那里是西南道行军属衙所在之处,整个樊国南部所能调动的精锐部队都在其管辖之下,等到了清瑜,休整一下再集结些部队就可以往南直捣丢失的边境三镇。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从来是风调雨顺的西南道昨天居然发生了大地震,随军的战马被惊的四散奔逃,结果一整天光全营上下都在野地里套马,好不容易找回来七七八八所有人都累得精疲力尽,更别说赶路的事情,到了太阳落山,鱼垣无奈之下只能下令就地扎营,白白浪费一天时间。
好在今早起来,再也没有什么震感,想来是天灾已过,应该可以出发赶路,鱼垣放下手中的羊皮地图细细的考虑起来之后的计划,至于赈济救灾什么的,那是朝堂御史封疆大吏该考虑的事情,他一个太子凑什么热闹,给人抓把柄吗?
在地图上比划了半天后,鱼垣站起身准备喊副官传令拔营,话没说出口就听见帐外副官沙哑的请示声音:“报,太子殿下,有个自称占荣城守的人在外求见。”
“占荣?”鱼垣脸上露出一丝狐疑:“带进来。”
随着眼前军官走进帐中,沈部琉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跪在地上先是磕了三个响头:“下官乃占荣城守”,然后恭敬的抬起头,一脸等候令示的样子。
仔细的看了看手中官印的印鉴,发起确实不是伪造的,鱼垣将它放在矮桌之上,抬眼打量着沈部琉:“你是占荣城守,那这乾阳大印是怎么回事,”
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沈部琉一改之前的拘谨样子,一脸眉飞色舞口若悬河:“禀告殿下,虽然下官一时大意被妖魔俘虏,不过下官宁死不屈,抵死不从。”
他激动地脸色涨红,喘了口气继续说:“大概是因为下官实在不服不败不怕死,妖魔竟拿下官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先关押下官准备以后威逼利诱。却没想到下官在一月黑风高的夜里,趁妖魔一时不备,连斩守狱大魔一十三只,脱出牢笼一路北行,跋山涉水直到...”
用刀鞘拍了拍桌子,鱼垣面色不善:“说重点。”
“是乾阳城守为我路上方便行事特意借与下官的。”沈部琉转眼安静如鸡的站在原地。
“传令,拔营起寨,今日务必赶到乾阳。”不置可否的撇撇嘴,鱼垣对身旁副官下令,然后指了指沈部琉:“顺便看好他,小心别让他跑了。”
一咕噜爬到了鱼垣的脚边,沈部琉抱着他的大腿居然瞬间泪流满面,哭声凄厉怕是死了亲娘也不过如此:“呜呼哉...妖魔邪道如今怕是正大军围攻丈离,殿下,整个丈离十几万子民危在旦夕啊,殿下不如王师直捣丈离城救民于水火啊。”
冷哼一声,鱼垣一脚踹开沈部琉,然后发现裤腿上竟然粘了一大片黏糊糊的鼻涕,他额头青筋暴起:“把他给我关好,谁要让他跑了我就要谁的脑袋!”
说完,气冲冲的走出营帐,不理会身后沈部琉的哀嚎:“殿下,丈离臣民危在旦夕,大樊社稷千钧一发啊殿下...”
......
丈离原址,原本的城池已经不复存在,这座高耸的山峰被姜熵命名为忘情崖,山峰底部是一块较为舒缓的山谷斜坡,绵延数理向外延伸而去,郁郁葱葱的山林中鸟鸣花香,嫖碧青澈的池谭中游鱼见底,清幽无比堪称仙境。
笛音悠悠,伴随着入林清风,吹散了阵阵山间薄雾,露出了一个宛如精灵的窈窕身姿,静静的立在那里,眼眸轻闭,长笛横吹,舒缓旋律寂寥悠远,淡如月色,跌宕回旋的曲调苍凉刻骨。
曲毕睁眼,苏知还静静的看着身前不起眼的小土堆,好像目光能穿过绿草黑泥,看见那具长眠于此的尸骨:“没想到,居然还有见面的时候,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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