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手下端着一个大碗步入柴房,别看这碗挺大的,里面却只装了几个馍馍。他是按照头领的吩咐给这两个被关押的人送食来的,一开门,见这二人正尝试挣开绳索的模样,不禁笑了笑,将大碗放到二人跟前。
“不用浪费力气,你们中了二当家的奇香幻散,是挣不开这绳索的。”手下缓缓道。
见这绳索实在挣脱不开,方炘炎只好放弃,靠着柱子仰头叹息一声,又不禁好奇一问:“你们那什么当家的为何不杀了我们,却要将我们绑在这里?”
“你以为我们不想杀你?”手下笑了笑,道,“这两天是大当家大喜日子,不宜见血,还有,不能让你们饿死了。”
“既然暂时不杀我们,又怕我们饿死,那为何只用这点东西来招待我们?”方炘炎不满道。既然是大喜日子,当以大鱼大肉招待才是,但摆在他们面前的,居然只是几个馍馍,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呵!知足吧!有吃的给你们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见方炘炎如此表情,这名手下顿时一阵讪笑,说着便走出了柴房。
想着几天前还在那凛滨城大鱼大肉,这才出来一天,竟落入了这什么拘风寨。如今被绑在此处限制自由,还以这点食粮“招待”!虽说困于险境不该有所要求,但这也太过寒酸,这叫他们两个大男人怎么够分?此刻方炘炎心里可谓是将整个拘风寨的人都问候了一遍。
不过埋怨归埋怨,肚子还是要填饱的,万一逃脱了束缚,也有力气教训这帮家伙。在那名手下走后,霍铭诚便闭上眼睛,独自陷入沉思。
见霍铭诚此刻默不作声,方炘炎又一时控制不住那不争气的肚子,缓缓问道:“贤弟,这些东西你吃不?”
“不了,我暂且不饿,我看此刻方兄更需要它。”霍铭诚缓缓道,依旧闭着眼睛。
既然霍铭诚不饿,那么方炘炎自然也就不客气,只是,这碗离得稍微有点远,不管方炘炎怎么弄都够不着,每次就差那么一点儿。这时霍铭诚睁眼,见方炘炎一阵折腾,不禁摇头。好在这碗就放在霍铭诚左腿旁,霍铭诚轻轻一推,这才解了方炘炎这尴尬的场面。
上一个问题解决了,可下一个问题又来了!
他们的双手也是一同被绑住的,即使能够着这馍馍,但该怎么吃呢?是要扔起来吃吗?
“喂!能不能来个人稍微松绑一下啊?这么绑着叫我怎么吃啊?”突然间,方炘炎大声嚷嚷道。
“干什么干什么?吵个不停的,打扰老子尽兴!”
闻见柴房内的动静,一身材略显魁梧的大汉走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壶酒,骂骂咧咧的。
“这位大兄弟,能否麻烦将我们松绑一下啊?”方炘炎道。
“松绑不可以,我倒可以替你松松骨头!”壮汉说着,上前踢了方炘炎两脚,还因此打翻了那装着馍馍的碗。
“你若是再给我嚷嚷,我便让你成为瘸子!”壮汉一声警告后,又再次踹了方炘炎一脚。
正当这名壮汉欲转身离开柴房之时,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霍铭诚陡然睁开了眼睛,并叫住了壮汉。
“这位大哥请留步,你看今天是你们大当家的大喜日子,不知能否借大哥您的光,赏我们一口酒喝?不多,一口就好!”霍铭诚一脸谄媚的笑容,婉言道。
虽然二当家嘱咐过,除了必要的送食时间不可与这二人有过多的接触,但只是喂他们一口小酒的话,应该没什么大碍吧!况且这小子说话如此中听,壮汉也就勉为其难的给他们喂上一口。
喂完酒后,壮汉便快步离开柴房,今晚的宴会还没结束,他可是还想着能在大当家面前好好表现一番呢!
此刻,柴房内暂时归于平静,只见霍铭诚盘腿坐起,闭着眼睛,像是在打坐。但由于被绑住的原因不能将整个身躯挺直,于是便将就着这个姿态。
原本方炘炎以为霍铭诚开口说话是要为自己抱不平,却没想到只是为了讨口小酒喝。虽然自己也“沾光”喝了点,但还是忍不住想说霍铭诚一顿。
“我说贤弟啊!方才你就眼睁睁地看着为兄挨打也不出言制止,还一脸谄媚的讨要酒喝,真是看错了你!”方炘炎埋怨道。
“我们都被下了药,使不出力气,难道也要让我也挨一顿揍吗?”霍铭诚淡淡道。
“是兄弟,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不是?”
“眼下这个情况,一个人挨揍总比两个人都挨揍要好。”霍铭诚笑着回怼一声。
“你这话可就不仗义了啊!话说回来,你这……”
此刻方炘炎想要问霍铭诚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却被霍铭诚嘘声打断。
“安静点,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霍铭诚缓缓道。
话音一落,只见霍铭诚脸上、脖子和手背处有丝丝红色条纹若隐若现,方炘炎瞥眼一见,一时略感惊讶。
“贤弟,你这是怎么回事?”方炘炎好奇道。
霍铭诚没有作声,却见他身上的红色条纹愈发的显眼了。突然间,霍铭诚吐出一口暗红的血液,这时他身上的红色条纹缓缓消失,然后舒畅般的吐出一口浊气。
不一会儿,霍铭诚睁开了眼睛,瞧见方炘炎那一脸惊讶的表情,便对他解释道。
“方兄有所不知,因我特异的体质,只要接触了酒,就会在短暂时间内激发元力,而我只要抓住时机,利用元力将体内的奇香幻散逼出即可。”
“贤弟你这招可以啊!”方炘炎由衷一声赞叹,又问,“这么说来,你体内的毒已经解了?”
方炘炎正说着,霍铭诚已是发力将绳索挣脱。
外面宴会一直持续到亥时,拘风寨一众有说有笑的,酒喝得都差不多了,皆有醉醺醺的样子,几位当家的在兄弟们一番劝酒之下,终于撑不住了,便早早回房歇着了。留下几个酒量稍好的还在拼酒划拳,几轮过后也终于都喝吐了,纷纷醉倒在地。
一会儿过后,那个身材略显魁梧的大汉迷迷糊糊的醒来,想要找个茅房解手。而在他路过柴房之时,听见里面有人在叫唤。
“哎哟!哎哟!疼死我了,不行不行,要死了!”
柴房里面传来方炘炎的叫喊声。
响起当家们的嘱咐,这两天不能让柴房里的两个家伙出事,以免沾染晦气,于是这名壮汉朝柴房行去。打开锁,一推开门,见方炘炎趴在地上,而一旁被绑着的霍铭诚却不见了踪影。这时候,壮汉突然酒醒,刚想转身,便见霍铭诚一记手刀砍在他的后颈上,将这名手下打晕。
“贤弟,我刚才的演技如何?”方炘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简直糟糕透了!”霍铭诚道。
“不用如此直白吧!好歹给为兄点面子啊!”方炘炎一脸尴尬的笑了笑,接着道,“不过好歹把人给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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