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落地窗半透明的窗帘,铺满了空旷的房间。经过半个月的反复尝试,高德确认,自己真的回不去了,现在的他,成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准确的说,他的灵魂占据了这个少年的身体。

脑海中留有少年残留的记忆,高德·兰斯洛特,兰斯洛特家族长子。十岁时受伤成了植物人,在这张床上躺了整整五年。在这五年的时间里,少年的身体不能动弹,但意识一直存在,只不过是被囚禁在牢笼里,听得到,感受得到,就是做不出任何反应。少年的意识慢慢的虚弱直至消散,之后便是来自地球和少年同名的高德,突如其来的穿越。

一次再平常不过的醉酒,睁眼醒来,物是人非。信息爆炸的时代,通过某点,对于穿越这回事高德并不陌生,但没想到它会发生在现实中,而且这块饼还砸在了自己头上。对有的人来说,穿越是一件梦寐以求的好事,但高德真的不想啊,穿越前正好三十,是一个吃公家饭的小科长,家境殷实,一个人的日子过得安逸舒坦,来到这未知的世界,其他的都可以不用理会,想到逐渐年迈的父母,高德只能告诉自己,走一步,看一步。

房间装饰华丽,有很多高德说不上作用的奢华器具,像极了只在电影里看过的那种欧洲中世纪风格。但此时最吸引高德的,是房间另一边占据了整面墙的书架,上面放满了各种厚薄不一的书籍,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高德从开始的迷惘彷徨中恢复过来,少年残留的记忆还不足以让高德能做出清晰的判断,自己到底来到了一个怎样的世界,也许那边书架上的书能给出准确的答案。

虽然感觉这个身体被照顾的很好,但五年不曾动弹,很多肌肉还是有萎缩的迹象,这半个月高德做过多次尝试,单靠自己,根本不可能重新恢复行动能力。所幸,还有每天准时来伺候照顾的妹妹和仆人,所以,高德必须“醒”了。

和过去的五年的每一天早上一样,温妮·兰斯洛特领着两个侍女准时来到她唯一的哥哥,高德·兰斯洛特的房间。一个侍女手上端着一盆刚烧好不久的热水,肩膀上披着白毛巾;另一个侍女端着一个用绸布包着的无盖木盒,里面是一个装着淡绿色液体的透明玻璃管,这是请德鲁伊医师专门调配的营养药剂。

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温妮让两个女仆把东西安置好,准备给高德翻身擦洗。这是五年来每一天的日常,三个人都早已熟能生巧,正要拿起毛巾,准备亲自动手,温妮突然感觉到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目光在看着自己。

少年残留的记忆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对眼前这个瘦弱善良的妹妹未来的担心。通过少年的记忆和这半个月默默的观察,对这个八岁开始就精心照顾哥哥的小姑娘,高德心里有说不出的敬佩和爱惜。“少年,未了之事,我替你做好,你且安去。”高德在心里默念。

“温···妮,早上···好。”

五年没有用过的嗓子有点干涩,这几个字听起来生硬无比,但温妮却如同听到了天籁之音,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哥哥,那双曾经无比明亮的眼睛,正一眨一眨的看着自己。

温妮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长着弯弯睫毛的蓝色眼睛瞬间变得通红,泪水如初春的泉水涌了出来。顾不上边上还有其他人在,温妮朝高德扑了上去,她紧紧抱住躺在床上的高德,“呜呜,哥哥,你终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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