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的时间过得飞快,还好东宫的两人白天都泡在训练场,东宫的门槛都快被人跨断了,来送礼的人用络绎不绝来形容也不为过。

来得最勤快的,不用猜也知道是明妃和昭妃两位,李伯然来了几次没见到人留下礼物也就此作罢了,想着之前顾越已经答应幺妹行前会去看她,大不了她跟皇上说一声,顾越走的时候回将军府一趟,总之一定是能见到人的。但元曦不同,她在宫里行事向来不管别人怎么看,每天跑东宫都快成习惯了,也不知道她要见的是闻人越还是顾越,反正闻人厉以为她要见的是闻人越就行。宫里头的人都知道,公子越和明妃娘娘关系好,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也没人会多嘴说什么。

直到太子启程的前夕,元曦总算是逮到闻人越在东宫了,揣着一肚子想说的话,只带了贴身宫女小枝,戴着一身皇后的行头,玄色的外袍上绣着深红的飞舞的凤凰,高贵而又庄重。元曦没管守门的宫人有没有通报,就直接走了进去。

“本宫要见太子殿下一面,可有够难的。”

闻人越和顾越已经把要带走的东西全部收拾好了,正面对面坐着研究地图。元曦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两人指着地图上的靖州在说些什么。

“毕竟父皇要我们去震慑的,可是北丘。”闻人越看着元曦,目无波澜,“明妃娘娘出身北丘,本宫怕娘娘迁怒于本宫,可不敢在娘娘面前放肆。”

“是啊,本宫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要殿下与北丘作对,而不是与沂泽作对?”元曦勾唇笑了笑,好像即将与玟原开战的不是她的母国北丘,而是别的什么与她毫无干系的小国。

公子越拿了一个茶盏,亲手为元曦倒了一杯沂泽刚进贡的新茶:“沂泽皇帝可比北丘皇帝识时务多了,哪会像北丘那些蛮夷一样,来招惹玟原。”

“谁知道是北丘招惹玟原,还是玟原招惹了北丘呢?”元曦拉开顾越身旁的椅子落落大方地坐下,也与闻人越面对面坐着,眉眼弯弯看了闻人越一眼,接过茶盏抿了口,“要说北丘为什么招惹玟原,还不是因为殿下吗?殿下自出生就被立为储君,是仅次于皇上尊贵的公子越,让后宫的妃嫔们都不能为皇上生下一儿半女。本宫千里迢迢嫁来玟原,膝下却没有一个孩子陪伴,皇兄可为此不满了好久呢。”

“照娘娘这么说,玟原与北丘有嫌隙,全是因为本宫的过错?”闻人越挑眉,“不是说靖王妃是北丘人吗?本宫也算半个北丘人了吧,贵国怎么会对本宫有不满呢?”

“这可都是谣传啊,谁知道是真是假?”元曦笑笑,不经意地看了眼顾越,弄得顾越很不自在,“殿下还真是单纯可欺,别人说什么都会信呢。”

“是不是单纯可欺,娘娘不是最清楚了吗?”闻人越偏头又对顾越说道,“顾越,茶没了,你再去沏一壶来。”

恰好顾越因为元曦坐在身旁而觉得有些束手束脚,拿着空茶壶很快就离开了,留下属于元曦和闻人越两人的战场。顾越不胆小,但却怕事,更怕元曦意味不明的眼神,让他觉得如芒刺在背,心慌得很。

“你来本宫这儿,该不会就为了说些玟原和北丘的恩怨吧?”待看不见顾越身影了,闻人越与元曦对视着说道。

“本宫可不想和殿下聊天。”元曦把玩着一缕落在身前的头发,“这本宫想说些话的人,刚不是被殿下支走了吗?”

“那刚刚顾越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有些话殿下不愿意让顾公子听到,殿下就把顾越支开,从不问顾越自己的意愿。同样的,本宫有话只想对顾公子说,不想让殿下听见,本宫可以也把殿下支开吗?”元曦有些委屈地眨眨眼睛,好像被闻人越欺负了似的,“殿下好像并不愿意本宫与顾公子单独谈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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