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狐妖作恶多端,还想跑出本公子的手掌心。”陈留堂嗤笑一声,重新穿好襕衫,系好腰带,瞬间就变得文质彬彬。
记忆中陈留堂还是卢中郎的得意门生,而卢中郎貌似是洛阳大儒,他一个大儒的弟子,气质当然差不到哪里去。
当然这都是其次,最重要是腹有诗书气自华。
他将狐狸脑袋上的短剑重新拔了出来,藏在袖中。而狐狸脑袋被他用衣服一包,丢到床底下,关好厢房们之后,小心翼翼的踱步走到正屋。
正屋依旧灯火通明,王方躺在床榻上歇息,鼾声隆隆。
“这狐妖出来作恶,又怎会让王方看到,所以用妖术让他昏睡。”陈留堂心里暗自猜测道。
“陈公子大晚上不睡觉,怎么在此地逗留?”王建走了过来,心里有点诧异,但还是打开房门邀请陈留堂一同进去。
“王二哥怎么回来这么晚,小弟刚才见嫂子精心打扮了一番,妆容秀丽,还以为和王二哥你出去......
啊!失言,失言。”陈留堂拍了一下脑门,连忙摇头否定自己刚才说的话。
在白日那狐妖能当着王建的面挑逗自己,定然私底下也是行为放荡,不然王建看到他大哥在他房中呼呼大睡也不会没半点反应,恐怕早就引为常事。
前世兄弟共用一妻的消息,他也时有听闻,但大抵都发生在偏远山村。
可与王方共享还情有可原,但妻子行为放荡,出去勾搭男人,想必王建也不会忍下去。
“果然,果然,我就知道她与那姓宋的有一腿......”王建喃喃自语。
他低头良久不语,时而双手握拳,时而叹气,最后咬了咬唇,似乎有点气结,像是想到了什么,讪笑道:“内室与邻家宋二婶向来关系亲密,或许是宋二婶有事找内室,既然内室已经出去,公子何尝不进来坐坐,让我兄弟二人聊表心意。”
陈留堂内心十二个警惕,他可忘不了王方用斧头残忍杀死结发妻子的丑陋嘴脸,或许是有狐妖诱惑,但那份凶狠,也证明王方也不是良善之辈。
“今夜月色清明,小弟想起病榻老父,心里实在难忍苦楚,所以出来走走,既然王二哥回来了,小弟也回房先去睡觉。”陈留堂笑了笑,礼貌的拒绝了王建的好意,回到了厢房。
他回到厢房,在门窗做了点小手段,然后迫不及待的用水盆倒映出玉璧上的篆字。
金色篆书铁画银钩,字迹微小,排成整整十五竖行,每一行有二十多字,总共约三百字。
但与之前的两次不同,这次玉璧上的金篆从玉璧脱落下来,漂浮在半空,在陈留堂身边围城一圈。
很快陈留堂的耳边响起梵音阵阵,震耳发奎,那些金篆纷纷朝着他脑海中的泥丸宫钻去,但只钻进去一个,就让他的脑海感觉有胀痛之感,异常的疼痛,眼珠子里毛细血管鼓起,狰狞可怕,与翩翩君子的气度截然不同。
“阴!钻进去的是阴字。”陈留堂咬着牙齿,他虽然看不到是哪个金篆钻了进去,但是奇异的是心里下意识的就想到是阴字。
但这还没完,第二个字“司”也如同蠕虫一般慢慢磨进他的脑子里面。
牙齿打颤,指甲入肉。
每钻进去一个金篆,他的脑海就清明几分,思考问题也更加快速,像是拭去心灵上的灰尘,变得伶俐剔透,很多曾经想不起来的小事,也逐渐清晰,上课老师讲诵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历历在目,仿佛就和昨天刚发生一样。
玉璧似乎是感觉陈留堂已经到了极限,将剩下的三百字重新收回了玉璧内部,刻在内里。
“阴司之道?这就是钻进我脑子里的四个金篆吗?”陈留堂低下头,借助水盆看着玉璧的倒影,刻着的三百余字无名口诀,最前面的四个字悄然无踪,消失不见。
可没想到就在刹那间,陈留堂就感觉身体上下各个经脉不断涌进阴冷的寒气,他浑身都结了一层寒霜,仿佛时间突然停滞,如同一尊人体雕塑,一动也不动。
泥丸宫,
陈留堂幽幽醒来,他迷茫的看着四周,一切都是黑漆漆的,暗无天日,方向也不知道何处寻找,脚踩的地面是虚幻的,感觉踩在空气上,但并未掉下去。
他混沌无知的向前走,走啊走,一个散发着耀眼白光的光团出现在了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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