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烟两人趁着夜深人静,把周婆搬倒院中,然后身上绑上石头,头朝下丢进了井里。

之后,又用清水把血迹清洗干净,甚至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都换了。

弄完一切,天都快亮了。

小乞丐有些忐忑的看着傅青烟:“这样能行吗?”

“只要我们一口咬定,没见过她,谁也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傅青烟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

小乞丐咽了口唾沫,勉强镇定下来。

这一天,都相安无事,所有人都在议论周婆为何没有出现,却一时还未发现周婆已死。

只是,这件事终究是纸包不住火,傍晚管事便觉得不对劲儿,命人在这里仔细搜寻。很快,有人便在井中发现了周婆的尸身。

管事当即便带着上等仆役来这里,把所有人都叫到了院中。

小乞丐看到这么大阵仗,心便又悬了起来。

傅青烟在暗地里握了握小乞丐的手,低声道:“他们没有证据,猜不到是我们的。”

小乞丐点了点头,可是却总觉得不安。

管事当着众人的面,命人搜周婆的尸身,看有没有蛛丝马迹。很快,便有人发现了周婆手里攥着的铜牌。

这铜牌……傅青烟看到铜牌那一刻,瞳孔猛然放大。

难道是周婆倒下那一刻,用她身上扯下来的?

她居然没有注意!

完了,要暴露了。此刻,小乞丐的脸色跟傅青烟一样,都是面如死灰。

管家翻过铜牌,看到上面的编号“七”,冷笑了一声:“这是谁的,趁早给我站出来,别浪费我的时间去查。否则,我让他跟周婆一个下场。”

小乞丐整个人都傻了,他扯了扯傅青烟的袖子:“烟儿,你,你快逃吧。”

逃?能逃到哪里?这里深宅大院,只怕她连这个小门都跑不出去,就被人捉住了。

眼下她是怎么躲也躲不掉了。既然如此,索性认了。

“是我的。”傅青烟走了出来。

管家看到她,从牙缝里发出一声质疑:“就你?”她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看,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脸上还带着病态,她能杀死一个身强体壮的老婆子,这不是骗鬼呢?

傅青烟面上没有任何惊惧之色,只是有些疑惑的说:“我的腰牌在几天前就遗失了,我害怕受到责罚,一直没敢说。没想到,竟出现在了这里。”

“丢了,有这么巧?”管家显然不好糊弄。

他努了努嘴,心腹便去检查周婆的身体,很快便得出结论:“回朱管家,这周婆伤在后脑,疑是钝器所伤。”

朱管家心中了然,又看了傅青烟一眼,她垂着头,十分镇定。看不出一点破绽。

于是,便扬声对众人道:“既然不是她,那一定另有其人。我倒要看看,谁这么胆大包天,竟然以下犯上,弄死周婆。”

朱管家从众人面前一一走过,路过小乞丐的时候,顿住了脚。

小乞丐本就做贼心虚,身子紧绷,不敢看人,如今感觉到头顶一束锐利的光牢牢的锁定自己,越发惊惧害怕,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开始狂抖起来。

“是你吗?”朱管家嘴角含着一抹笃定的阴冷想笑,声音虽然轻飘飘的,却轻易的击溃了小乞丐的心理防线。

他腿一软,“扑通”跪地,哭求道:“我不是有意的,我……”

“家主最痛恨奴才以下犯上不守规矩,今日他敢谋杀管事婆娘,明日保不齐他就敢忘恩弑主。”朱管家早就存了杀鸡儆猴的心思,说话铿锵有力,斩钉截铁,“今日,依照规矩,此人被丢入狼山以示惩戒,若今后谁敢再犯,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众人一听,立刻噤若寒蝉。

段家家主喜欢狼,所以在后山特意辟出一块林子用来豢养狼群。

为了保持狼的野性,从来都是丢活物进去。若是府里有人坏了规矩,也会被丢到这里。

但凡进去的,几乎没有活着从狼嘴里逃出来的。

朱管家便朝身后的打手使了个眼色。两个彪形大汉立刻上前,把小乞丐拖走了。

傅青烟想求情,可是理智告诉她,在这个吃人的地方,没有人会网开一面,也没有人会因为她的弱小而给予帮助。

眼下,只能先自保,再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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