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游腹部上的箭羽被拔出之后,流了很多血,不过,好在并未伤及要害。
手臂上的伤口虽然开裂,也很快止住了血。之后,他便积极的寻找能够政风避雨的地方,毕竟,马上就要天黑了。若是不找个地方住下,只怕两个人露宿在外,要冻生病了。
这下面虽然没有什么活物,不过,好在山石够多,找个石洞并非难事。
秦少游很快便找好了,不仅生了火,还把傅青烟安顿到了里面。草甸也铺的很舒服,傅青烟躺着,看着他愉快的做这些,不由得说道:“秦少游,你可真是没心没肺,都到了这种时候,你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心情。”
秦少游扭头看着她,眼睛像含着星光。他含情脉脉道:“并非是我心大,而是我知道你心中有我,所以开心。”
一句话,让傅青烟成功的红了脸。
秦少游不由得打趣道:“你以前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的,甚至常常打击我,我还以为你不会露出这么小女人的一面。没想到,你也会脸红啊。”
秦少游越说,傅青烟越是不好意思,她故意板起脸,怒道:“你再说,我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秦少游看她不好意思,也不再逗她,而是叹了口气,“真希望这样的日子永远不会过去。就你和我,没有什么江山社稷,也没有什么权势地位,我们就找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男耕女织,然后生很多孩子。再然后就……”
秦少游还在畅想着美好未来,傅青烟的神情也变得悲凉起来。
这样的人,她何尝不想呢?只是,她曾经也有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可是那个家,在一夜之间便消失了。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只要她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朱婶死在她面前的情形。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的血有多么红,那天的死人有多少。这样的深仇大恨,她若是不报,这辈子都无法安然入睡。
虽然这些都不该秦少游背负,但是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跟他说清楚。
毕竟,他也有选择的权利。
秦少游正说着,看傅青烟表情不对,便紧张的问:“是不是我想的太多了?如果你不想过那样的日子,我便随你而去。不管你是想塞外放羊,还是中原经商,我都奉陪到底。”
傅青烟眼眶含着泪,笑着说:“你安排的一切,我都很满意,也很向往。可是,有一些事,我一直瞒着你。我想,你有知情权。”
秦少游表情也认真起来,他拉着傅青烟的手,一字一句道:“好,你说。”
“这个故事很长,需要你耐心的听。”
傅青烟望着外面的星空,徐徐道来:“我不叫芷萱,我叫傅青烟。是上一任丞相的幺女。如果你记忆力不错的话,应该听说过南楚傅丞相一家三百多口,在一夜之间被灭门的事吧?”
傅丞相?秦少游略一思索,便想起来了。
那件事的确是轰动一时,皇上派人查了许久都没有查出个所以然,之后这件事便不了了之了。
自从苏丞相继任之后,提及此事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当时,所有人都说傅家一门无一活口,没想到,傅青烟还活着。
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垂怜,居然让傅家留下了一丝血脉。
这件事光听说,就已经是让人扎心窝了。若是亲身经历,不知该有多么刻骨铭心啊。秦少游心疼的摩挲着她的手,说道:“你放心,以后有我,我定不会让你在受委屈。”
“这件事是我心底的一根刺,我苟延残喘,拼命的活着,就是为了给我傅家满门报仇。”傅青烟望着秦少游,眼底有火光闪过,她说,“可是,这个仇太大了,不是谁都能背负的起的。所以,我不想连累你。也不想你替我背负。”
傅青烟还未说完,秦少游便打断她道:“傻子,不要说胡话了。既然我选择了你,便会接受你的一切。你所遭遇的,我定替你讨回一个公道。”
秦少游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说你一直在查当年究竟是谁灭了你们家,那可查到了什么?”
傅青烟点了点头,心头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就在前几天,我才发现真凶。原来,那个人就是宁王。”
宁王?秦少游皱了皱眉,立刻道:“你会不会弄错了?”
他记得很清楚,当年南楚雪灾严重,很多地区都有灾情,其中官洲情况紧急,皇上便派宁王去官洲处理这件事。
而傅丞相全家被灭门那段时间,就在雪灾前后,那时宁王并不在京都,如何杀人呢?
秦少游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告诉了傅青烟:“会不会弄错了,宁王想要登上皇位的野心,众人皆知。当时傅丞相在朝中威望极高,他拉拢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杀了呢?”
傅青烟却有不同意见:“我父亲向来是刚正不阿,从来不涉党争。我想宁王是拉拢不成,才除之而后看。他虽然人不再京都,可是却可以派手下去完成这件事。刚好,他也有不在场的证据,岂不是一举两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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