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烟知道,再这么下去,白鹤老人,必死无疑。说实话,她现在如果立刻逃走,也不为过,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孤军奋战,她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

那么弱小、孤独、无助。他虽然一开始骗了她,但是她相信那个故事是真的。

想到这里,傅青烟立刻行动,在几个地方都投放了烟雾弹。众人以为这刺客还有接应之人,立刻去追,傅青烟就趁这个空档,冲入人群,救出了白鹤老人。

两人一路狼狈逃窜,后面的侍卫更是紧追不舍。

白鹤老人身手中山,浑身是血,两人这么下去,迟早会被追上。白鹤老人撑着最后一口气,告诉傅青烟:“跳入太液池,池子地下有个机关,我们可以从那里出去。”

此时,无数的弓箭手已经开始准备,傅青烟知道已经没有太多时间犹豫了。于是,在无数箭羽射来之前,她与白鹤老人一起跳入了太液池。

“哗啦”池面溅起巨大的水花,白鹤老人的鲜血丝丝缕缕的飘了上来。

大统领一声令下,侍卫也随即跟着他们跳了下去。只是,找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两人的行踪。

大统领十分气恼,在岸上跺着脚大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给我接着找。”

可这两个人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了。

这太液池的机关其实并非白鹤老人一个人知道,只是,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已经去的差不多了。白鹤老人带着傅青烟沉入水底之后,摸到了一个巨大的铁环,然后用力一拉。一旁的山石便向两边退开,露出一个圆形的门。游过去之后,对面的水位突然变得很低。两人直接便能冒出头来。

只是,这个很偏僻也很荒凉,这水池的水位不过到腰间,如果是旱季只怕池子里的水就干涸了。

想必谁都没想到,这皇宫大内中的太液池居然会通到这样一个地方。

傅青烟也来不及震惊,扶着白鹤老人走了出去。此时,白鹤老人面色苍白,脚步沉重,似乎随时都会倒下。他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命不久矣,于是,爬上岸之后,便朝傅青烟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走不动了。”白鹤老人坐在地上,不断的喘粗气。

傅青烟看了看四周,这里虽然荒凉偏僻,但是却没有什么遮挡物,若是有人追来,他们只怕逃都没地方逃。

“前辈,你再坚持坚持,等我们找到安全的地方,我就去给你抓药。”

白鹤老人似乎明白傅青烟的担忧,笑着说:“别担心,这个地方,肯定没人能找到。太液池地步的机关,一旦打开之后,便会毁于一旦。就算有人想追来,只怕也追不过来了。而这个地方,又离皇宫十万八千里,他们只怕也未必有这个本事找到这个地方来。”

白鹤老人说一句话,便剧烈的咳嗽一声,最后连话也说不成了。只剩下剧烈的咳嗽。

傅青烟一边帮她捶背,一边道:“那前辈,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捡柴火烧火。晚会儿便去给你止血抓药。”

“不用费心了。”白鹤老人摇了摇头,很豁达道,“我要就想死了,如今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前辈……”听到白鹤老人这么说,傅青烟想要宽慰他,可是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怎么说。

“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已经离我而去,我早就想她想的发了疯。只可惜,这次没有弄死那个宁王,到了下面,不知道要如何跟她交代。”

“想必先皇后也不会计较这么多的,您为她做的,已经够了。”

白鹤老人却摇了摇头:“不,你不明白……”白鹤老人叹了口气。

他们之间的感情,想必外人的不会理解的。不过,白鹤老人也没有再说更多,他只是从袖中掏出一个瓶子,把那红头的蜈蚣倒出来,放在手上,无限怜惜的说:“我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更不怕死,可是我这次,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小宝贝。”

傅青烟知道,他这个时候需要独处,便没有打扰他与自己的老朋友道别。而是在一旁忙着烧火,等火烧起来的时候,傅青烟发现白鹤老人的脸色已经是一片土黄。

他却强打起精神,把蜈蚣放回到瓶子里,然后朝傅青烟招了招手。

傅青烟很听话的走了过去,那老头晃着手里的瓶子,问傅青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蜈蚣?”傅青烟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白鹤老人说:“我是说它的品种。”

傅青烟对这种毒物并不了解,便摇了摇头。

“他是苗疆的五毒之首,血蜈蚣,这种蜈蚣十分特别,毒素全在头顶之上。而且,能释放出三种毒素,并且根据主人的指令,或见血封喉,或让人感觉轻微麻痹,或让人中度中毒却不致命。秦少游便是中度中毒,看起来凶险,其实也能治好。”

傅青烟没想到,这小小的蜈蚣居然会这么厉害,便问:“那解药呢?”

“这解药就在蜈蚣的尾部,取出一滴液体,便能立刻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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