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福伯跳下马车,从怀里掏出两块碎银子:“方才不小心,这些钱银就当做买了你的东西了。”

小贩看了一眼福伯手上的钱,冷哼一声:“你打发叫花子呢,你知不知道这些东西我都是要到送到金吾卫府上的。”

福伯扫了眼地上的东西,就是些普通的蔬菜瓜果,两锭碎银子已经是给多了,路边围了一圈人,有人瞧不过眼出言相帮:“我瞧着这些东西也不值这个钱,你拿着就不错了!”

“滚滚滚,金吾卫吃的东西能和你们一样吗?我说给少了就给少了。”商贩摆明了就想讹人:“你们这些外地来的,至少再赔个两倍才行!”

福伯微皱眉,其实这是小钱给就给了只是这人仗势欺人的样子,实在可恨。

连着看热闹的人都看不惯了:“你不如去抢得了。”

“哎。反正我的东西,我说值多少就值多少,东西已经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商贩俨然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蓝日居正从城外的碧暑园给帝后和太皇太后请完平安脉回来,刚进城门就被堵住了:“怎么回事?”

“回太医署令,前边不知发生何事,被堵住了。”拉车的车夫踮起脚望了望,好像看到了中间有人在争执。

蓝日居掀开帘子,练武之人耳聪目明虽然远但还是看到了人,心里诧异:“福叔?”还以为看错了,出了马车站在板上才看得真切。

连忙跳下马车:“开路!”

一旁跟着的随从和药童就得了话连忙上前,敲着手里的梆子:“太医署令到。”众人听到太医署令四字,纷纷让出了一条路。

日居上前,看得真切确实是阿福,喊了一声:“福叔?”便看着马车,阿福见日居来了,行礼:“小公子。”

日居看着马车,又看向阿福。阿福点了点头,日居便笑了。

上前对着马车作揖行礼:“日居恭迎谷主!”

众人都蒙了,尤其是那个商贩,连着太医署令蓝日居蓝大人,对着马车行礼哪得是谁啊?那么大面子!

众人皆敛声屏气,只想听听里边人是谁。

过了一会,里边人终于说话了:“恩,不必多礼。”众人心里一愣,这是个女声?里头是个女子?

“谷主来时为何不送信过来,我等好去接?”若不是赶巧碰上,自己还不知道呢。

“此话回去再说吧,赔些银子给他还有,我想看看金吾卫究竟是什么人,吃的东西都与人不一样?”

一听这话,蓝日居回头看了一眼阿福,阿福把眼色递给了另外一个商贩,日居看了一眼这场景,大约明白了。

:“来人。”日居喊了个随从过来:“这地方你处置好。”安排好了,福伯拉着马车,日居在后边跟着往南城的蓝府去了。

众人看着马车摇摇而去,开始谈论:“这人谁啊,好大面子!”:“是啊!连蓝大人都得行礼?”

小贩接着银子如烫手山芋想还却又被塞回去,侍从嗤笑一声:“金吾卫不过一个看门的,也能让你这样放肆。”

“大人,大人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侍从摇摇手打断:“你还是赶紧拿了钱回去吧。”说着带着马夫回府。

回到府中日居亲自扶了绛之下马,进府都是小半步落在后边:“我瞧着谷主日夜兼程累了,可要沐浴?”

“好!”这几日确实有些疲乏。

安排了备水沐浴之后,确实身体舒缓了不少。

日居和绛之在花厅里坐着,说着话,下人来上茶都纷纷猜测这人是谁,但又不敢问。

“大师兄和二师兄还在碧暑园内,和陛下一同商讨朝事,我为各贵人请了平安脉之后就回来了。”

“公务繁忙,理所应当。”绛之端起茶盏,又似乎想起什么又把茶盏放下了:“出来许多年,可有家室了?”

“我倒是有几个通房丫头,二师兄也是还未成亲,只是大师兄快有喜事了。”说及此,日居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也算是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绛之淡然笑了一声,可日居却觉得这笑有些奇怪:“谷主,这是为何?”

“无事。”绛之把玩儿着手里的茶盖:“那女子叫什么?”

“方舒瑶,长得绝色,样貌不似人间有,且气质上佳,倒是配得起大师兄。”

听见方舒瑶三字,绛之心念一动,面上平静手上动作不徐不缓,继续问道:“那,两人是如何相识的?”

“说来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舒瑶家中遭难,前来投奔亲戚,岂料被山贼盯上欲抢其为娼,幸而大师兄路过英雄救美,自然得成一桩佳话。”

“舒瑶?”绛之敛着眉目,不再说话。日居瞧着奇怪,多嘴问了一句:“谷主,可觉不妥?”

先师吩咐过,万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个先机,否则不知道又会出什么岔子,只好另说他话:“她若是与召伯成亲,便是你嫂子。直呼其名委实不妥。”

经这一提点,日居才惊觉自己确实有些亲昵了:“谷主说的是。”

还是要先见见方舒瑶,知己知彼方能定下对策:“日后记得便好,晚上我见见召伯和鸿则吧。”

日居看了看门外天色:“此时他们也该回来了,我派人先过去传信,让师兄们沐浴更衣后过来,谷主先用晚膳如何?”

“好!也让方舒瑶过来吧,毕竟也是嫁入玄法谷的人。”

日居也没想太多,只当是谷主想要过一下目,就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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