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年点，牛迈把炭火盆里的火挑旺，啪！把象棋扣在炕上：“褚明凡，过来，咱俩玩一盘。”
“陋人贵有自知自明，深知不是牛的对手，岂敢牛前举石锁，自取其辱。”
“又不是赢媳妇的，怕什么！”高乾坤戏谑、怂恿地说。
“想来我褚某在长板坡万马军中，手持一杆长枪任意驰骋，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焉能惧尔。好，我俩大战三百合。”
“你这个人纯粹有病，赵冠褚戴。”江海涛凑上前观战。
“当头炮，红先黑后跳马，有病人优先拱卒，勇士出击。”他大言不惭地连走三步，然后，一副愿者上钓、拒则弃之的样子望着牛迈。
“好，可以。不过你若是输了，答应给我们，不，给黑龙沟的父老乡亲办件事。”牛迈一本正经的面孔。
“给我下套不是。论棋艺你们哪个不比我强。逗我玩儿？”
“你想多了，明凡，这件事只有你能做到，我们谁也不行。这是件好事，是永载黑龙沟史册的好事。”牛迈面容严肃、诚恳地说。
“得，打住、打住，我可不是三岁小孩。都是同班同学，我有几斤几两哪个不清楚。”
“当然，既使这件事你没办妥，黑龙沟人也会感激你的。”
“我洗耳恭听，说说看是什么好事。”褚明凡把棋盘推向一旁。
“电，造福乡亲们的电！”牛迈依旧严肃、认真地，“可谓这是黑龙沟的头等大事，有了它，磨米磨面就不用跑十多里的路去大队有了它，秋收按上脱谷机打场又快又省力有了它，抗旱河水能打到田地里有了它，晚上黑夜见光明，家家不会睡那么早的觉……”牛迈情绪显得有些激动。
褚明凡坐在桌旁手杵着下巴思考着，屋子里的人默不作声。过了好一会儿，褚明凡转回身：“牛哥，谢谢你的信任，实实在在讲，我真的做不到。我爸爸是能源厅副厅长不假，可是，有其名而无其实，在单位不管事，说话没有人听。”
“你小子是褚财主披麻袋片装穷！哪个不清楚，能源厅长是你爸前秘书，是你高大哥，简直可说现在的省能源厅就是你家开的，你随便跟人说一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哪个敢不当事办。你让哥儿们评评，是不是这个理。”牛迈别有用心地扫了大家一眼。
“唉，我王菁要有这背景，黑龙沟定然变成白龙沟了。”
“说的是。褚兄晓得不，你若把这事办成了，鲁弟认为，黑龙沟父老乡亲感激不算什么，应该看到咱身旁那七位高傲的仙女，一个个都会屈尊献媚于你，到那时你摇身一变非是褚兄而成董郎了。”
“远边去！”褚明凡指着鲁柯非：“海涛，真正有病的在这呢。”他面对牛迈：“我知道这是利已利民的好事，但真的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爸爸那位秘书一夜间当上厅长，小人得志，对我爸不理不睬的，根本不放在眼里管厅长叫大哥，挨得着嘛！这事我的确无能为力，換个人吧。”褚明凡说的是真心话，一点儿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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