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财自知闯了大祸,当他看到卜素葵口吐鲜血昏死过去,吓得他魂魄出窍,酒劲全没了,额头重重挨了一拳,大脑即刻清醒过来,趁着人乱慌忙从地上爬起,顾不及抹一把流入嘴边的鼻血溜出场院,近在咫尺的家他未看一眼,撒丫子钻进村西路边沟堰里,沿着溪水埂,借着蒿草和树林的遮掩逃进西山,绕过黑龙庙奔摩云岭找他的姐姐求救去了。

人群围着昏迷不醒的卜素葵束手无策,女知青一个个泪流满面不知如何是好,只见方华沉凝片刻,用大拇指紧揿卜素葵的人中,边一声声呼唤着,好一会儿,卜素葵柔弱地哼了一声,缓缓地睁开了眼情。

“醒了、醒了!”围着的人群一个个惊喜地喊叫着。

卜素葵望着老队长和同学们,嘴角露出一丝安慰的微笑,慢慢地又翕合上了眼晴。

“卜素葵、卜素葵!”同学们流着泪水,疾声呼喊着。

江海涛的心简直就要碎了,他仰望苍穹,默默地祈祷着……

“快让开,马车来了!”有人喊。

“牛迈,你去把广播室里的被褥拿过来铺在车里。”老队长转回身又说:“大志,楞着干啥,赶紧多拿些钱给方华,留做看病和盘缠用。”

李老蔫小心翼翼地赶着马车过了村口两孔桥,路平坦了,他狠心照着心爱马的脖子打了一鞭子,那匹马象长了翅膀一样,撒开四蹄飞也似的向脊梁坡奔去,渐渐地消失在送行人的视线里。

方华坐在马车辕怀里抱着卜素葵的头,韩俪、艾晓娟护应两则。卜素葵时而睁开眼睛望着大家,接着,又慢慢地闭上了。车上的人急切着,忧心忡忡盼望着快些到摩云岭见到蒋大夫。

来到诊所,蒋大夫摸着脉边询问事情发生经过,见他从医橱深处掏出一个包裹精制的小药瓶,用棉球蘸着药水涂在卜素葵的额头。

好灵验,过了一会儿,卜素葵睁开了眼睛,看她那目光比以前亮了许多,大家的心得到了一丝慰藉。

“好孩子,你闭上眼睛休息,不要说话,你脑后侧有瘀血。我再查查肋骨骼伤情,手到之处你若感觉痛就哼一声。”

她无力地应了声,微弱地说:“谢谢蒋叔。”额头上渗出了汗水。

“伤主要在头部。肋骨看似没有骨折,但骨膜受到严重的创伤。好一个坚强的姑娘,了不起!”蒋大夫用毛巾轻轻地擦去她眼角渗出的泪水和额头的汗水,给她注射了一支止痛药,又在腰两侧的皮肤上涂些药水:“亲家,去镇医院。我不放心,她头上的伤还需仪器检查。”

他们把卜素葵重新抬到车上,李老蔫一声吆喝马车出了院门,忽见前面一个人影一闪躲进墙角。

“是李有财!”车上的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竟忍心对这么一个羸弱的姑娘下此狠手!”蒋大夫指着前方唾骂着。

“这个人渣,老天爷怎么有眼无珠容他为非作歹,他迟早迟晚会遭报应的!”艾晓娟怒目横眉地说。

“怎么会是他?他咋来得这么快?”方华看着韩俪,韩俪望着方华,俩个人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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