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骤然闪亮，刺人睁不开眼睛，也把方华从困顿中苏醒过来。她知道是自已失言了，清楚韩俪遇事特叫劲：“打个瞌睡，说了句梦话你也当真。咱别吵了，小心把狼招来！”
方华挣扎地坐起身，睡眼朦胧说着，双手边挓挲摸灯绳，摸不到，她睁开眼情，是在韩俪手里攥着呢：“大慈大悲饶了我吧，明天，公社还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吉普车来接，我得起个大早。我这么辛苦，你若是不通情达理，我去公社就不再回来了，让你一人独守空房！”方华软硬兼施。
“甭跟我来这套，你了解我这路数不好使！”韩俪不买她的账，但语气缓解下来：“求你告诉我，不然今晚，我肯定失眠了。”真是一对孪生姐妹，手法和语调都是那么的贴似。
“说什么？”
“你知道。今晚，我不见兔子是不会撒鹰的！”
“一言为定，你把灯熄了我就告诉你。”
“你不会拿我当卜素葵吧。我不会出尔反尔，你不告诉我，我绝不熄灯！”韩俪态度坚定不移。
“好吧，希你把鹰看好别飞了。”方华把头缩进被窝里，一言不发。任凭韩俪的乞求和信誓旦旦。
女孩子年龄大了，都自然在觅自己生理希冀的异性。方华没有过高地评估自己，对自己喜欢的异性并无苛求，只要他血性方刚、充满男子汉气概、通情达理有眼缘既可。
牛迈和江海涛都曾令她心动过，皆有缘而无分错过了，她不自责，更不会着意去修浚，与人去争去抢，只认为他不属于她，心里悄悄地放下，永不会再拣起。对肖剑峰何尝不是如此呢？
方华把头埋在被窝里，心绪纷繁在隐隐作痛，泪水禁不住涌出了眼眶……
第二天，方华去了公社，常委会议指派她负责这次知青抽调的人员核查工作，一连十多天没回黑龙沟了，按计定方针，这些日子的夜里，都是楚雨晴陪伴的韩俪。
离开连营子下了大蓬车坐上火车来到省城，已近午夜时分，公共汽车都已停运。站前广场昏黄的街灯闪亮，东侧一角，一辆公安、一辆司法的面包车停靠在那里。
江海涛一行人走出站台，“褚明凡”有人高声喊。
“哎”他应着迎上前，扑进那个人的怀里：“二姐夫，过来几辆面包车？”
“听从吩咐，大姐夫也来了。两辆。”
“太好了！海涛，把人都招呼这边来，有汽车送我们回家。”
褚明凡的姐夫分南、北开车离开火车站，沿途逐个地把同学送回家。
每到一处：“姐夫辛苦了，谢谢！”先后下车的高乾坤、卜素葵都是这么道谢。
“不客气，欢迎到家里来玩。”褚明凡的姐夫总是这样回应着。
聂婷婷到家了：“姐夫辛苦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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