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然深。
躺在床上,司朔脑子里还在想着早上所发生的一切,从遇见柳艾,到被毒杀,再到探查,他总觉得,这一切似乎是有人在故意安排。
毒杀那五邪教教众的人,肯定就在谢府之中,甚至,早上自己还接触过!
司朔这样想着,房门又被敲响。
“进来吧。”司朔有些奇怪,这么晚了,谁还会过来。
“莫袂?你怎么来了?”司朔略感惊讶,“可是有什么发现?”下午分别之时,司朔特地拜托他再次检查了谢无惑和他的四个侍卫的房间,难道说,有什么结果?
“什么都没发现。”谢莫袂摇摇头,有些泄气,“但是我总感觉,我们好像漏了点什么。”
“我也有这种感觉,就像是视野的盲区,你看不到,但是一直在影响你。”
“话说回来,那间房屋一定不要让其他人进去,要严加看管。”
“我知道,我已经派人在那房屋四处部下警戒,全都是我父亲的贴身护卫,若是实在不放心,我可以和阿九在哪里轮流守夜。”
“这样最好,”司朔点点头,“明日一早,我们再仔细检查那间房子。”
“嗯。”谢莫袂也是这么打算的,事情绕了一圈,又回到原地,这种感觉十分不好受,但是他深夜造访司朔,并不是为了这么而来。
“朔兄,今天菁华她又和你发生了什么纠葛?黄昏时我看到她似乎心里有些不快。”
“没什么。”司朔不想过多地谈论她的事情,因为他自己都没有弄清楚,到底该用何种态度和面孔面对她。
“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谢莫袂有些犹豫。
“那就别讲吧。”司朔一句话堵死谢莫袂的口。
“你……好自为之,我不会插手你们之间的事,只希望,你别再让她伤心。”
谢莫袂离开了,重重地带上门。
他离开后,司朔也沉默下来。
再快的刀,也斩不断心里这团乱麻。
……
翌日,谢莫袂如约而至,带着阿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似乎昨日的谈话从未发生过,司朔也未旧话重提,“走吧。”阿九将司朔抱上轮椅,跟着谢莫袂,重回事发地点那间狭小的屋子。
也许是透风不够完全的缘故,这里依旧是腐臭难闻,谢莫袂这次学聪明了,带了两团棉花堵住了鼻孔,司朔和阿九似乎不受影响,面色如常。
“仔细查探,不要遗漏任何东西。”司朔的样子有些颐指气使,像位官老爷。
阿九和谢莫袂分工合作,一人检查墙壁角落,一人检查地面还有那用来存放人彘的坛子。
地面是用灰砖砌的,很是干净,连灰尘都没有,似乎有专人打扫过,“谢莫袂,这间房子每天都有人打扫么?”
“不是每天,而是每个月,而在关押五邪教教众之前,专门让人打扫过。”
“那这个东西,是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儿咯。”阿九指着坛子后的一颗土块,“这原本应该是一块儿泥巴。”
“会不会是我们昨日进来时候带进来的?”谢莫袂提出疑问。
“应该不是。”阿九指了指自己的鞋,“我的鞋是前几日新换的,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衣服鞋子每天都有专人打理,也不会存在沾有这些东西。”谢莫袂看了看自己的靴子,确实干净如新。
“而司朔,则更是不可能,所以说,这泥巴的来源,只有三个可能性。”
“哪三个?”
“第一,就是那郑镖头,第二,是你找来的大夫,而第三个嘛,就是那未知的下毒者了。”阿九分析道,“但是我们换一个角度来看看,这几天天气干燥,白天不可能会有这么潮湿的泥土,只可能是晚上的露水将地面打湿,才会有泥泞的出现,所以大夫的可能性,也就此排除。”
“也就是说……”谢莫袂沉思,“对,只有可能是那郑镖头,还有那未知的下毒者咯,但是也有可能,这两人就是同一个!”
“不,这不可能!”谢莫袂当即否决阿九的看法,“郑镖头肯定不会是下毒的人。”
“这只是我的一个推测,还没有证据。”
“不论如何,我都不相信郑叔会是下毒的人。”谢莫袂的态度异常地斩钉截铁。
“先继续找下啊吧,看还能不能发现些什么。”阿九没和谢莫袂在这个问题上面纠结过多时间。
房屋很小,一炷香的时间就足以将其搜个底朝天,但是除了阿九发现的那颗土块,便再也没别的发现。
“就剩这个坛子了。”
“谁去?”
“我来吧。”阿九自告奋勇。
阿九将坛子轻轻倾斜,一股臭不可闻的黄黑色液体从坛子中流出,“咦,这是什么啊!”纵使鼻子里堵着棉花,也难以忍受这股味道。
阿九和司朔的脸色也有些难看,“看样子,应该是那五邪教教众身上渗出的血液还有一些排泄物混合而成的,把他全部倒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别的。”
阿九将液体全部倒出,地上积满一滩,看起来及其恶心,谢莫袂又从外边折了一根树枝,在这滩液体中挑挑拣拣,挑出一面玉牌。
“这是什么?”阿九有些好奇,但是上面散发的浓烈臭味让他不敢上前,司朔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阿九,“把这块玉牌包起来,拿去冲洗一下,说不定,这玩意儿正是那凶手留下的。”
……
“这东西,到底是啥?”谢莫袂看着手里被洗净的玉牌,百思不得其解。
玉牌被洗净后,色泽白皙,拿在手里,温润如脂,显然不是一般人能佩戴的。
司朔瞅着这玉牌有些眼熟,“给我看看,我好像有点印象。”
谢莫袂将玉牌递了过去,司朔看者玉牌上的花纹,脸色有些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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