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自己这声音,嘶哑低黯,冯淑仪自己都被自己吓了一跳,她干咳几声,想先润润嗓子,却发现喉咙又干又涩,说话时犹如钝刀割着一般疼。

冯淑仪动了动手脚,又发现浑身似被人用皮鞭狠狠抽打过一般,酸痛难耐,手脚关节也跟生了锈一般。她忙费力睁开眼,却只见落满灰尘、布满蛛丝的简陋格子窗外,一轮明晃晃的圆月似真似假悬在半空,一晃一晃的朦胧光晕,晃得她眼花目晕。

冯淑仪心里一惊,人已醒了三四分:“这是哪里?”虽是自言自语,可喉咙却依旧干疼得冒烟,像是皮肉都被撕裂了一般。她勉力起身,这才惊异的发现自己竟蜷身在一处杂乱的干草垛里,两边是堆积的干柴和粗糙劣质的煤球,不远处还有一抦利斧插立在桩上,一只硕鼠正翘着尾巴“吱吱”得从斧刃下绕过,一眨眼钻进柴堆里,不见了踪影。

瞧这布置,像是一间柴房。

冯淑仪正迷迷糊糊打量周遭的情形,门外忽又传来阵阵谈笑、尖叫之声,回声遥遥,仿佛是在某个很遥远的地方,又似在近处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仿佛屠宰场新近屠杀了猪牛羊后的味道,这刺鼻的腥臭味令自小就处在芝兰之室的冯淑仪腹内一阵翻江倒海,她翻身干呕了半响,却只呕出几滴又酸又涩的胃液。

腹内空空,好似许久未进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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