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儒生身在飞云寨,明摆着是寨中人,她若实话说,岂非自找死路?
冯淑仪纠结这一瞬间,青衣儒生却会错了意,他只道自己未表述清楚,让冯淑仪不解,便用手中羽扇在自己脸上比划了几下,笑道:“小生说得是,面相。”
冯淑仪心中在回答“怕”和“不怕”之间做着激烈的斗争,面上却只踟躇了一会儿,便再一次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鬼面”大当家天生丑鄙,恐怕世人都怕,这一点想必青衣儒生心里也清楚,她若骗他说不怕,恐怕反倒惹他不快,如此,还不如直言了当的好!
青衣儒生哑然失笑,好似深以为然。他轻摇着羽扇,复又问冯淑仪道:“那姑娘为何还要见他?”
“嗯哼、嗯哼、嗯哼、嗯哼……”
“啊……啊、啊、啊……啊啊……”
不远处小喽啰群居的地方飘来男人蹂躏女人、女人胯下求饶的怒骂、哭喊声,粗鲁的疯狂、尖锐的刺耳。眼前这个文质彬彬的青衣儒生,怕是整个山寨中唯一一个与她同样知纲常、懂廉耻的人,冯淑仪在他面前,听着这些污秽放纵的声音,脸红到了脖子根。
“他能保护我!”
“保护?”青衣书生愣了愣,旋即会意,他正色道:“你可知,这保护也是伤害!”
“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衡,取其重。我……”冯淑仪顿了顿,抬头看着青衣儒生,道:“我没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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