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蝉揣着淡淡的喜悦又伴随着浓浓的忧愁,轻声说:“可你不是答应过别人,金表绝不离身吗?”

温朗笑了笑,带着几分自嘲,松开了韩蝉的肩膀。

他回过头去又看了看他们来时的路,叹了一声:“还是那句话,我不能眼睁睁地看你被人欺辱。”

“对不起!”韩蝉轻轻地说。

温朗轻笑了一声,用手肘抵了抵她的胳膊:“干嘛要道歉!又不是你的错!”

“你会不会有点后悔?”

“后悔什么?”

韩蝉轻叹了一声,道:“要是早知结果如此的话,还不如在开始的时候就把那块金表押给那大善人家呢!这样你还能求个电话!说不定你的家人已经往这里派车了呢!可你瞧瞧现在,咱们是彻底的一无所有了,电话也没打成,还赔了你的心爱之物。若是把金表给了有门有户的人家,日后你还有把它赎回来的希望,现在被流民拿走了,便意味着彻底的石沉大海了!”

“我倒不算后悔!用我的金表换个电话怎比得上换你的清白。”

韩蝉听得有些糊涂,向他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温朗笑道:“让我用金表去换个电话,我不愿意,因为在我看来价值不对等!但是让我用金表来换你的清白,我会毫不犹豫!因为你的清白远胜于其他!”

“我是个生意人!这份买卖,我没觉得亏了!”他低下头,浅浅一笑:“反而我觉得……很值!”

面对土匪的抢夺,他宁愿丢命一赌也不愿失去金表面对善人的交易,他宁愿舍弃希望也没有抵押金表。但对于韩蝉,这个在他心里已经同自己割席断交的人,他却想都没想就丢掉了金表。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韩蝉算是什么呢?温朗也不知道,但却愿意为她将一切都抛了。

如果刚才的流民,拿走金表后依旧不愿放过韩蝉的话,温朗想……他一定会拼命的!

他从来都不是最强大的,但他愿意把能做的都做到极限!

一直以来,温朗都乐于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他有自己的一套衡量价值的标准。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份标准已经开始在他的心里发生了微妙的改变。

韩蝉静静地看着他,如果能够不挨饿的话,她愿意就这样一直看下去。

温朗被她看得有些心里发毛,一歪头,笑道:“瞅啥呢你!”

韩蝉一愣,连忙换了搞怪的口气:“我在想哈……”

“想啥?”

“我在想,这现如今你是金条也没了,金表也没了!而我兜里仅有的那两块钱也没了!咱俩这就是彻底平等了,都是穷光蛋了!谁也不是谁的老板喽!我这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喽!”

“别!你老板永远是你老板!”温朗摆了摆手,一挺胸脯,故意摆出一副高傲的表情:“温爷我在南平还有产业呢!所以十分抱歉要让你失望了,这温大财主呢还是那个温大财主!随便指头缝里流出点儿,也够保证你后半生的衣食无忧!”

“切!”韩蝉闪亮亮地翻了个白眼。

温朗淡淡一笑,敛去了玩笑的口吻,很认真地说:“我的意思是,我之前给你的承诺,不会改变!”

“哦……”韩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用最敷衍的字来承载她内心的波澜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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