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曚昽,村角的破土庙似是隐藏在夜色中的一名孤儿。
破敝的木格子窗上,昏黄的灯光闪动。
“三妹,你的手掌可真巧,这些个零零碎碎的碎毛皮经过你的手掌一捣鼓,变为又好瞧又可爱的毛毛球儿。”
“是呀,我们几姐妹,便属三妹子儿的手掌最巧啦,三妹子儿的手掌如此巧,未来铁定可以嫁个好人家。”
“三姊非常厉害,我长姊,二姊亦不差呀,我的仨姊姊不嫁人,全然招上门女婿。”
“四儿,你个没正经的,有你如此讲姊姊们的么。”
破敝的屋子中,甄元姬把正削着的木钗子搁下,伸掌去拍甄幺儿,甄幺儿起身躲开,甄元姬起身追赶,姐妹俩在狭窄的屋中你追我赶,欢乐不已。
甄幺儿跑到邝氏的背后,抱住邝氏的胳臂:“娘亲,长姊要打我,你庇护我。”
“你这小孩,嘴儿没个门把儿,便应当打。”
邝氏边削木钗,边瞧着几个小孩打闹,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着,面上泛着母爱的光芒。
“你这小妮子,且是个狡猾的,晓得到娘边上寻求庇护啦。”
甄元姬这句刚出口,邝氏便听见外边传来了一串急切的步伐音。
她面色刹那间变了变,即刻朝甄元姬使了个眼色。
“元姬,莫要讲话。”
嘱咐了甄元姬往后,她面色紧绷,生怕甄元姬方才讲的那句给外人听了去,再传到甄家大院那边儿儿,令甄太爷跟蒋氏的知甄幺儿的性不要。
这事儿瞒了如此多年,如果要太爷跟蒋氏晓得,铁定又要揭起一阵风波。
甄元姬亦晓得事儿的严重性,赶忙阖上了嘴儿,满面懊悔的神情。
皆都怪她,一时激动忘记了隔墙有耳这句啦。
杜粗使婆子走至破土庙,瞧见有灯光从破土庙照出来,面色有些个惊诧。
没料寻思到到这孤儿寡母几个还富烧油灯。
灯还亮着,里边的人好像还未歇息,杜粗使婆子赶忙加快了步伐,走至窗子前敲了一下:“三太太,你可歇着啦?”
嘴儿上叫着三太太,面上却不见一点恭谨之色。
若非老太爷遣了她来请人,这比茅厕还破敝不堪的地儿,她才不会来呢。
非常早先前,杜粗使婆子便在甄家作下人啦,那时,甄明道还未死,杜粗使婆子方才张口,邝氏便听出是她,已然紧绷着的神情,再紧绷了三分。
皆都如此晚啦,这杜粗使婆子来破土庙干嘛?
邝氏心中七上八下的寻思着,甄幺儿发觉她的异样,问:“娘亲,你是否晓得外边那人是谁?”
否则,邝氏不会给吓成这般。
邝氏点头,轻音答复:“恩,是甄家的下人杜粗使婆子,如此晚啦,不晓得她来破土庙干嘛。”
“娘亲,你讲的是那凶巴巴的杜粗使婆子么?”
听见杜粗使婆子仨字,甄元姬的面色亦跟随着变了变。
她虽然和杜粗使婆子不熟,可对杜粗使婆子的回忆却非常深刻。
那年,父亲病死啦,便是这杜粗使婆子帮着大伯娘,二大娘在祖母跟前讲娘的坏话,祖母一气儿之下,煽动爷爷把娘和她们姐妹几人撵出了甄家大院。
“如此晚来咱这儿,一定不是啥好事儿,娘,二妹,三妹,小弟,咱先把东西皆都收起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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