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就要立秋了,这天还是热燥燥的,连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不耐烦的气息。
一大早,陈文景便溜出门去,今天是和城南那边约架的日子。
说起来,这城南的崔玉民真不是个东西,他爹老崔就是个街头混子老混蛋,北伐军来的那年,在街上抢东西,让人一枪崩了。
那年这小子才刚三四岁,他娘到处给人家浆洗衣服,做针线活把他拉扯大,没想到长大和他爹一样,不务正业,到处惹事生非!
家中穷的叮当响,二十出头了还娶不上媳妇,崔玉民这心里是急得抓心挠肝的。
今年初,崔玉民看中了城西的一个丫头,郑喜子家隔壁胡同的朱秀英,朱秀英虽然家里也穷,却不肯嫁个街头混子。
朱家都是老实人,心想着惹不起躲得起,不让朱秀英出门,时间长了,崔玉民见不到,自然就断了念想。
没想到崔玉民就跟魔障了似得,逮着朱秀英不撒口了,整日上门纠缠,最近更是找了几个小弟一起,开口闭口就叫岳丈,老朱连吓带气的直接病倒了。
朱秀英和郑喜子最是要好,没事就和郑喜子哭诉,还说不行就上吊抹脖子,一了百了。
郑喜子哪能让朱秀英走绝路呢,就找了陈文景帮忙,让他出面赶走崔玉民。
陈文景一开始是不愿意管这种闲事的,古话不是说嘛,“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虽然没有婚,这种事情也是不碰为好。
陈文景也没怎么看中郑喜子,虽然她成天跟在屁股后面“哥!”“哥!”的叫着,但她长得不漂亮,陈文景感觉带不出门去。
可是架不住郑喜子一直拱火,她说这不是单纯的欺男霸女,这是对咱城西帮的挑衅,更是没把你这个城西小霸王放在眼里。
陈文景最怕别人不把他放在眼里,在家里上有老娘哥姐,自己被压的抬不起头,出来混靠的是拳头硬,在他地盘上,谁敢翻天?
当即给崔玉民下了战书,约好今天晌午在城西的大槐树下面,决一死战。
崔玉民也是从小打到大的,哪里怕这个!
立马应了,他正指望打赢这场架,在城西立立威,顺便把亲事也定下来。
自己一个二十多的人,还怕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不成?
到了晌午,两个人各带着一帮子兄弟,来到大槐树下面。
这里原本是个小晒场,后来槐树越长越高,反而成了夏天乘阴凉的好地方了。
“怎么着?小毛孩儿!单打还是一起上?”
崔玉民轻蔑的看着陈文景。
“一起上算什么本事?要打就是单打!”
陈文景看着面前的崔玉民,个头不高但很浑实,看人的时候,三角眼一立愣,透着一副蛮横相。
别看陈文景年纪小,但天生力气大,江氏早就发现这孩子手纹是横的,文俊也说过,文景打人特别疼。
自打陈之洲不在了,家道中落,城西原来的几个孩子王,成天欺负文景和文秀,尤其是文秀,自己根本不敢出门儿。
直到有一天,文景忍无可忍,挥起拳头还击了他们,没想到他们几个根本不经打,哭爹喊娘的跑了。
这下文景在城西这片儿名声大震,原先备受欺负的几个孩子,率先投到他的手下,那几个欺负人的也俯首称臣了。
后来他们又和附近几个庄子的小混混打了几架,大获全胜,慢慢成了城西一霸。
陈文景没有说话,突然一脚猛踹过去,崔玉民没有防备,一下摔出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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