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尝尝这种点心,可是臣妾亲手做的呢。”
“哦,爱妃为了寡人亲自下厨做点心,寡人定要好好尝尝。”男子薄情的嘴角略勾起。
“皇上”女子娇嗔道。娇嗔的女子怪不得能成为宠妃,一双眼睛如盈盈秋水,宛转蛾眉,眉目如画,一袭红衣更衬得肤若凝脂,当得起倾国倾城。
苏萱以为看到这般情景,心中会因那高高在上的天子而会有恨有怨有不甘,以为对那人还存有些许爱意以及奢望。可是当她真正面临着这种情景时,心中却再不会因那个人而产生多余的情绪。曾经以为不能失去的,等到失去时才知道没什么不可以失去的。冷宫的生活早已耗尽了她对那个人的爱,对那些曾经与她争宠的人的怨……只要他能感念之前的恩德让她的父兄能够平安度日,即使要在冷宫孤寂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可。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她早已看透了,只希望她的父兄,她所在乎的人能够平平安安的。
“今天的盛事,恐怕许久都未曾有过了,姐姐,你刚从冷宫出来,下人们竟敢如此怠慢姐姐,让姐姐穿这等旧衣物来参加这等盛事,是看不起皇上”,身穿正红色宫装的娇俏女子话锋一转向穿黄衣,不怒自威的男人撒娇道“可得好好惩罚这般怠慢,分不清自己的主子的侍婢。”明明是内务府的未送新衣,却要把责任推到苏萱的贴身侍婢,也是她在这宫中唯一对她好的人身上。
她刚想要反驳,可是却看到她的侍婢冲到殿前“请皇上赎罪,是奴婢的罪,是奴婢不小心将萱才人的新衣弄毁,才人才不得以穿这身衣服前来,都是奴婢的错,不关才人的事,恳请皇上与娘娘,不要怪罪才人,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混账东西,娘娘与皇上说话,怎容得尔等贱婢妄言”陪侍在皇上身侧的李公公斥责道。听及此,苏萱明白如今俨然已后宫之主的人还是不肯放过她,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为何还是不肯放过她,就连她在这宫里唯一亲近、可信的人也容不下。忽视其他妃子的嘲弄的眼神,只见一身穿翠绿色宫服身姿曼妙,眉目如画的人起身行至殿前跪下“回娘娘,嫔妾当不得娘娘的一声姐姐,还请娘娘不要折煞嫔妾,嫔妾也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妄求陛下与娘娘原谅。只求娘娘饶了嫔妾的奴婢一命。嫔妾定当万分感念娘娘的慈悲心肠。”
苏萱,你还记得你当初的高高在上吗?现在看着你在我面前卑躬屈膝只为了求你那贱婢一条命,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快,凭什么我的这个身体身份低微,而你身份高贵,我只是一个侍妾所生,你的父亲是国公候,是那老不死的嫡子,而只因为我的父亲是一个庶子,我便处处不如你,你什么都有,让人羡慕的身世,青梅竹马的未婚夫,疼爱你的父兄,就连一向对他人不偏颇的那个老不死的,也对你疼爱有加,你什么都有,但哪又怎样,你还是输给我了。恐怕你还不知道你的好父兄如今已被流放,估计不久便会在路上悄无声息的死去,真想看看你知道这个消息的表情。
“既然萱才人这么为你这个贱婢求情,本宫便不好苛责,但若无惩罚怎能服众,皇上不如打这奴婢五十板子以示惩戒?”
“爱妃若想这般,那便这般吧。”
“陛下……”五十大板,若我在这宫里还有任何可用的势力,行刑的人怎会不做做样子,卖我个面子,那夏竹或许还可以保的一条命,但如今他们都以贵妃马首是瞻,定会下死手,夏竹也会死。父兄说得对,宫里是个吃人的地方,纵然表面再光鲜,也不适合我。
苏萱想要求情,可是夏竹却抢先谢恩“奴婢谢过皇上与娘娘的宽宏大量。”
“夏竹……”是我拖累了你,是我对不住你,正跪在地上的人埋下头不愿见到一直陪伴在身旁的人受罚。
“哦,对了,本宫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萱才人,你的父兄前日已被流放,若是你早几天出来,兴许还能见上你父兄一面。”
“什么?怎么可能?嫔妾父兄为君为国为民,可以牺牲一切,凭什么要流放他们?”殿前跪着的女子声嘶力竭的问道。一个一个的打击让她再也维持不了表面的平静。
“国公候携其子竟敢与褚修一起妄想谋逆,朕念在他们往日功劳饶他们一命,仅是流放,莫非你有异议?”坐在上方的天子冷声道。说到最后,语调还微微的上调。下面的嫔妃宫婢都静若寒蝉,这当今的天子,不是先皇后的皇子,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但是讨得先皇欢心,且是先皇第一个活到及冠未夭折的皇子,可他却是七八岁才到皇宫,由先皇交到如今太后膝下,听说他之前吃了很多苦,性子阴晴不定,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如果他语调微微上调,那一定就会有人遭殃。
“哈哈,哈哈,是我识人不清,一切的罪过都该由我承担,父亲,哥哥,祖母,子彦哥哥,夏兰,夏竹,是我对不起你们,可为什么我的错,我的罪过要让你们来替我担?为什么?”女人咆哮道,没有丝毫顾忌。
“命由己造,你真的……决定好了?”是谁在说话?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看不清样貌,可给我的感觉很熟悉,熟悉到我们仿佛就是彼此。
“小姐,小姐”耳边穿来稚嫩的声音,好像幼时夏兰的声音。小时候的她总是咋咋呼呼的,就是李嬷嬷也管不住她。
“不好了,不好了,李嬷嬷,小姐好像发烧了,都开始说胡话了,怎么叫也叫不醒。嬷嬷这可怎么办啊?”
“夏竹,你快去将杨太医请来,夏兰,侯爷今天就到,你先去府门候着,别让老夫人知晓。”
“是,奴婢这就赶紧去。”
“老奴可怜的小姐啊,你早早的就去了,留下小小姐托付于我照顾,可老奴照顾不周,竟让小小姐……若让我查到这有那房人的手笔,老奴就是拼上这条命,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说着不由得眼神狠厉起来,映着忽明忽暗的烛光不由得有些瘆人。
床上白白胖胖的一团睁开眼睛看了看,这是哪儿?好像我小时候的闺房,难道我真的得癔症了吗?头好疼,原本只想揉揉额头,却看到一个白白胖胖好像藕节的手臂还有一个胖乎乎的小手,手上的肉窝清晰可见,这是怎么回事?镜子呢?镜子呢?苏萱看了看周围,真的和小时候的房间一模一样,我回到了小时候?这是什么情况我不是已经及笄了吗?而且再过不久就要嫁给表兄了吗?怎么变成了一个小娃娃正暗衬间,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开了,我看到了前世一直待我如亲骨肉的李嬷嬷手中捧着一个木盒。
“小姐,你醒了?可吓死老奴了。”说着那妇人竟流下两行眼泪。
“嬷嬷,萱儿没事。都是萱儿不好,让嬷嬷担心了。”床上的小人用力的抬起小手摸着嬷嬷的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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