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谎报了日期的童子,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玉枳,终日惶惶难安。在察觉了无名的这一诡计之后,便来报了我。”

“我以死相逼,父母亲才强行停了无名的炼丹炉,放出了玉枳。可那时已然太晚,玉枳因是被强留在人间的死魂,又受了阳气最重的三味真火炼化,莫要说前尘记忆,便是神智,都已然如六岁孩童般无知,眼看着他的身影越来越淡,很快便要魂飞魄散了去,我心如死灰,一心只想跟了他去,共赴幽冥地狱也好,化为灰飞也好,我总是不能放他一人,要跟他一处的。”

伯栩恍然道:“于是那无名便将他的魂魄养在了这处?”

槐树是木中鬼、桃树又称刽子手树,两种树木,至阴至邪凑了个齐整,自然能养得住那桃子的魂魄,还能掌控那一院子的孤魂野鬼不能兴风作乱。

洛子琛无言默认。

伯栩狠狠一挥手,远处的一颗槐树瞬时被连跟拔起,一旁桃枝上的桃夭被吓了一跳,茫然四顾却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转瞬他又开开心心的啃起了手里的果子,忘了方才的变故。

“有三味真火,还能在我之前抢先一步来了西丰国部署谋划!呵!好计谋!”

如若不是凤谜找了他来,如若不是听了洛子琛的一番言语,他又如何能相信,他一直在明处,被躲在暗处的阴沟老鼠算计了这么久?!

凤谜撇嘴讥讽道:“看来你们神族也不太平呀!”

洛子琛此时才恍然,他的玉枳、他们整个丞相府,乃至整个西丰国都只是他们天神之间的相争相斗的牺牲品…

伯栩神色难堪,这的确是他的疏忽,被人算计了这么久,竟是一无所知。

看来这十恶狱关押他十几万年,竟是让天界的那帮人忘了天界是谁打的,他们不但忘本,还妄想要将自己的昔日功勋完全推翻抹杀!

“你们神族的纷争是神族的纷争,与妖族无关,与凡间无关。你们无故猎杀妖类的罪行,还要我请示族长定夺。可这些枉死了的凡人你眼下准备要怎么偿还弥补?”

伯栩一张方脸踌躇的像是便秘了似的,他本想将桃夭的事推脱到洛丞相夫妇俩头上,可洛子琛的一番言语,他却是如何都不能再推卸了。

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他闭得像河蚌一样紧的嘴才缓缓张开:“不是我不想帮你…”

“而是这孩子,本身便是至阴之人,他特殊的鬼气掺了妖丹又被至阴之阵炼化这么久…唉!他俨然已经成了魅,一种介于鬼与妖之间的存在,便是本尊,也是束手无策啊!”

“那又如何?”凤谜不懂。

伯栩道:“那他便不能再转世成人,更不可能复活了。”

“不能…”

彻底没了念想的洛子琛一下子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般,再也站立不如的跌倒在地。

凤谜仍是不放弃地追问着伯栩道:“魅又怎样?既是不能转是成人,不能复活,那可否能转而入道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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