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楼认真地听着妹妹说了这么多,冷冷道:“以后少跟你大姐姐往来。”
“为什么呀?”
东楼抱臂而立,一本正经道:“不为什么,你要是听我的话,我帮你早日得到温如玉。”
“你有什么办法?”
“你别忘了,你哥我可是天下第一风流才子,绝代东楼。既然温如玉说欣赏冷冰清,我一定要在温如玉之前得到冷冰清,到时候温如玉不就是你的了?”
女子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笑道:“这个主意不错,正好我也不用杀冷冰清了。不过,大姐姐可说了,天下所有的女人你都可以得到,可冷冰清却是个例外,你确定要对她下手?冷冰清这个女人太冷,感觉跟她多待一会儿,就会被冻死。”
“那就让你哥哥的心去将这块冰融化掉。”东楼摸着下巴,笑得甚是好看。
“咦,哥哥,你可真是肉麻,我不说了,我要去找温如玉了。祝你如愿以偿。也祝我旗开得胜。”女子刚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在快活城你就没机会接近冷冰清,何况这里不是你的地盘,不过我还是为你鼓气,冷冰清最是厌恶男子的,世间喜欢冷冰清的,可都是不怕死的人呀,哥哥勇气可嘉。”
东楼作个要揍人的动作:“你再啰嗦就滚回别苑去。”
女子眉头一皱,忙道:“别别别,哥,我错了,咱们就飞书联系吧。你赶紧回去养伤。”
女子故意说了最后一句,气他哥呢,说完麻利溜走。
东楼故作生气道:“有本事别溜那么快。”
女子脚尖一点,身轻如燕,回头笑道:“你伤成这样,肯定是追不到我的。嘿嘿。”
东楼摇摇头:“冷冰清就是一颗弃子的下场,你丫头又何必掺和进这件事呢。”
女子一心只想着温如玉,哪里知道他哥哥的担心,有些事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是悲剧,就像人生,从哭声中来,还是在哭声中离去。
温如玉哪里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摆脱了东楼,加上又是荒郊野外,倒是自在。他所行走的路线,正是李梦天行走的路线。
李梦天一行,正到一人烟稀少之处。
王春麟掀帘看了空旷的四周,鹅黄的颜色染遍目光所及之处,一弯浅水如璧,在微风中泛起点滴涟漪。便向里问李梦天:“爷,赶了一个多时辰的路,这马车也委实颠簸,不如下来歇息片刻,您看如何?现在也离了皇城几十里了,这里也正是人烟稀少的,正适合休息呢。”
王春麟知道即便李梦天不在意这些,但太子殿下年轻且娇贵,未免受得住这种奔波。
“好呀好呀,”王春麟话刚落音,李廷清脆的声音便随即响起,“平时在南苑骑马我都觉得没这么累,这坐马车也是不好的。爹,我们下去歇息吧。”
果然,王春麟的提议得到少年的欣然赞成。王春麟自是万分喜欢的。
“嗯,也好。”李梦天见少年如此,也想到他毕竟还是没有经过鞍马劳顿的历练,这么在车上拘束了几个时辰,也是有些受不住的,便答应了。
王春麟得了李梦天的应允,掀开窗帘稍稍示了意,前后二辆马车缓缓停下来。
随从的几人从马上下来,陆子房与姚思杰两个及时上前布置脚榻,王春麟掀开车帘,李梦天正抬手,王春麟连忙伸手去扶起。
李梦天并不接受这般伺候,径直下车,王春麟复又顺势收回了手。为了避免在李廷面前露出的尴尬,还做了个扳手指的姿势。
李廷怎么会没看见王春麟这掩饰尴尬的动作,忍不住在一旁偷笑,“麟叔,才说了您是最了解我爹的人,看来这话是我说早了。”
王春麟鼓着眼睛望了少年一眼,李廷马上乖起来,“麟叔我错了。”
另外几人迅速在空地上布置好小茶几和铺了坐。
李梦天见他俩如此,笑道:“这回让廷儿一起出宫,还真热闹了不少。”
李廷轻身跃下马车,周围清新的空气令人心旷神怡,舒去这数个时辰的疲惫,见父亲如此评价自己,高兴得什么似的:“爹,您终于觉得带我出来是个英明决定了?看麟叔老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你们平时游山玩水多无趣呀,幸好这次孩儿坚决要求一起出来,这样才有趣一些嘛。”
李梦天只是笑而不语,姜明贺连几人也都相视而笑,只有他们几个跟在李梦天出来次数多的人,才知道他们的老爷,在少爷面前,绝对和真正的老爷不是一样,这回少爷跟着一起出来,拘谨的可不是他,而是他们老爷啊。
李廷张开双臂,任微风吹动衣袖,拥抱这郊野的初春。近身的树木,不远处绿色的麦田,远处的杏花,目光可见的小山丘,构成一幅浅色的水墨,大抵人在画中,说的便是此情此景了。
李梦天方下车走了数步,贺连、贾亦真连忙拿了两个披风,给李梦天披上。
卢安正欲拿披风给李廷披上,李廷连连拒绝:“阿安,我正热呢,披风实在用不上。”
卢安,字平之,与其弟卢勇是太子李廷的伴读,亦是贴身的随侍,因刚取表字不久,加之又未满二十岁,李廷还是习惯性的喊阿安。
负责饮马的姜明、贺连、陈良三人牵着马匹到水边饮马。
此次南下,除了往年跟随李梦天的御前四杰,又增加了太子以及其伴读卢家兄弟。因为人多,又格外加了太医院最出类拔萃的青年才俊姚思杰和兵部尚书陆昂之子陆阙随驾。
姚陆,二人皆心细之属。因姚思杰的名字为了避睿王李君贤的名字,便只以字行世。陆阙则是因为自己的阙和贺连的连相对应,亦只用字行世。二人武功在同辈之中要高出许多,可以和贺连陈良几人相媲美,曾数次扈驾随行。此次随驾的主要目的是保护李廷。
几人各司其职,布置茶几的布置茶几,煮茶的煮茶。
王春麟见李廷不穿披风,劝道:“少爷,这天气还是有些冷的,现在不比在马车上,一阵风可能就会让人受寒呢。”
李廷眉头一皱,毕竟去年就是因为偶感了风寒,没能去成北疆狩猎,只好悻悻的点点头,卢安忙上前给太子披上披风。
平日里李梦天是十分平易近人的,且每次出来都吩咐左右不要有尊卑之别。尽管如此,几人在宫中日日伺候惯了,这刚出来第一天,习惯自然是不容易改过来的。因此李廷时觉旅途无趣,而自己刚好给这沉闷的环境增加一丝生气,心下不免踌躇满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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