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城武侯府大门敞开,门口两站巨大寿字灯笼高挂,将整个门厅都映得一片喜庆。府内更有五十盏小红灯呼应,正合了武侯五十大寿的含义。
身为军旅出门的武侯,整个府邸都极为的简洁,虽然沧海城属南方,却少了几丝南方该有的园林气息,反而多了几丝凌厉。
侯府正堂极为宽敞,想来是林锦荣平时与将校讨论战时所用之地,而此时却显得颇为拥挤。
大堂的正上方,一人端坐,那人虽儒服加身,但是单凭坐姿便可看出那行武出身的杀伐之气,此时却是笑吟吟的与依次落座的贵宾应礼寒暄,那可不正是声势如日中天的武侯林锦荣!!!!
“常大人官拜户部侍郎,日理万机,不远万里来到沧海城为我贺寿,实在是羞愧不已,羞愧不已啊。”林锦荣看着那从大堂外缓缓走来的高瘦儒臣,急忙起身行礼。
大堂内显然身份地位属此人较高,所以刚才还是略有喧杂的大堂显然在此人的出现后凝滞了一下。
户部侍郎乃朝廷的堂堂从二品大员,除去那些一品虚衔以外,也只有尚书亲王可以压过侍郎一头,而正是这等在整个朝廷用手指数都能数过来的寥寥几人中便有一人亲自从京城之地不远千万里来到南疆,为的便仅仅是为那个人贺寿。更重要的是这户部侍郎常远征还有一个令人忌惮不已或者说羡慕不已的身份。
大汉朝在立国之初便有三大家族财阀供养,分别是京城常家,琉璃赵家,以及洛州孔家,以求安稳根基。汉朝立国三百余年,早已非当年那个需要家族供养的弱小之国,但是掌权的刘氏却从未忘记着三大家族为政权所做的贡献,近年来更是恩宠有加,加官封荫更是不在话下,权势更是盛极天下。
看来近年来传出的小道消息却有不实啊,什么武侯失宠,都是狗屁,京城常家的消息不比其他人灵通的太多太多,如果真是如此,那常远征不早就对武侯敬而远之了,哪来的如今这般亲热。
坐在大堂中的人当然都绝非普通人,个个脑袋飞转,在想通之后个个都眉开眼笑了起来。
而林忌则坐在林锦荣的身后,平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在大堂的左侧的最后一排气氛似乎有些严肃,他们不似寻常客人一般相互寒暄,虽然也让坐在酒席之上,却是正襟危坐,眼睛不时的向四周的宾客扫去,没有丝毫的放松。
坐在大堂中间的男人看到了如此场景无奈的笑了笑,让他们来参加宴会也不是让他们来做防卫的,搞得这么的严肃。但却拿他们丝毫的没有办法,所以也只能由着他们去了。
午时已过,武侯的寿宴已经整整过去了两个时辰,但奇怪的是却没有人喝一杯酒,更没有人动一下筷子。
此时坐在次位的常远征面色稍微有些不自然的看向了林锦荣,但是眼中的那个男人却和常人无异一般看不出任何的焦急之色。
他们在等一样东西,一样可以代表圣意的东西。
终于在午时过半的时刻,武侯府的大门外传来了一簇簇的马蹄声。在众人的耳中悦耳无比。
林锦荣平静的脸上没有终于一松,嘴角挑起了一丝丝的微笑,拂袖起身。
一名身穿墨绿宫袍的大太监当先入府,而后十余人,规矩的鱼贯而入,分立两旁。
大汉朝内宫廷太监多着绿袍等级越高则颜色越深,像为首的这位太监身穿墨绿宫袍的已是极为得宠之人,明眼人一看便知,相比是陛下跟前的红人。
那太监头戴掌高宫帽,一手斜持拂尘,另一只手却是捧着一卷黄绸制得的书卷横于胸前,甚为扎眼。
那太监与武侯对视片刻,微微点头后立刻归于严肃。
“武侯林锦荣接旨。”那太监的嗓音极为尖细,刺得林忌双耳极为难受,但是却不得不跟在林锦荣的身后跪地俯首。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武侯林锦荣,上报国家,下安黎民,安大汉之边境有功,逢五十寿辰之日,特赐和田玉戒尺一条,望汝约束部下,恪尽职守为国尽忠,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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