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墙的故事在农村里很常见,以至于大仙一瞬间就叫出了这个名字。
大仙一说,我吓出一身冷汗。
“我爸原先也遇见过……”大仙心有余悸,“记得是奶奶告诉我的,那时候老爸从隔壁村回家,明明是很熟悉的地方,但走了几个小时硬是到不了,他越走越急,后来被人发现在村口的稻场原地绕圈,被人喊了好几声才醒过来,回家后就大病了一场。”
我篡了篡衣角,上次听叶老头讲故事的时候了解过,叶家村的村口死过人,是个中年男人跟人打架把人打死了,后来畏罪喝农药自杀了,叶子虎碰上鬼打墙的事情估计跟这个有关。
大仙抹了抹嘴角的血,又使劲抹了抹泪,刚才那一下把他摔的不轻:“咱们怎么办?我爸会不会又碰上鬼打墙了?”
我看了看四周丛生的杂草,鬼打墙不是什么新鲜事,解决方法也很简单,一般情况下,吐两口唾沫,说两句狠话就行。刚才大仙不小心摔倒,一口舌尖血更是误打误撞破了鬼打墙。
但是就从叶老头的口中所知,叶家村后边的这片山,还未发生过灵异事件,怎么咱们俩一来就碰上鬼打墙了?
“你奶奶到底惹到了什么?”我把汗津津的手往大仙身上擦了擦,拽着他往山下跑,此地不宜久了,再呆在这里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我知道个屁!”大仙一摇一晃的跟着我,“我还是有点担心我爸,我们这样跑出去,我爸怎么办?老师不是教过,万事不畏艰辛,百善孝为先!否则你对得起你胸前的红领巾吗?”
我恨不得踹他两脚:“你大爷的!老子还没带红领巾呢!”对于班主任迟迟不让我加入少先队,我始终耿耿于怀。
坳不过大仙,我们还是硬着头皮往山里头跑。
“再找一炷香的时间啊,多了我可不在这里呆下去。”其实我也不知道一炷香的时间到底是多久,但为了显示我天师传人的高贵身份,还是说了出来。
小孩子心性,总比大人欠些考虑,那时的我们并没有考虑夜晚的山上会有多少危险。
大仙从小跟着他奶奶,见过的奇怪事情多的很,再加上从小生活在乡下,上山下水的,对叶家村后边这片山熟的很,自然不怕。
我跟着师傅走南闯北,亲眼见到的鬼没两个,但好歹是天师传人,面子不能丢,也跟着大仙满山晃悠。
先前跟着我们的嘶嘶声已经消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
入夜之后的山里格外空旷,山风一吹,就把夏日的暑气吹散,我和大仙打了个哆嗦。
改革开放之后,后山里砍柴的人也少了,因此山里的路上杂草丛生。
我和大仙紧靠着往更里头摸去。
才走两步,那嘶嘶声又响了起来。
背心一凉,那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又浮上心头。
我不敢声张,扯着大仙快速往前走,嘶嘶声如影随形。
大仙不是聋子,一会后也察觉了,紧张对我说:“蒋娃子,不会是蛇吧?”
我吐了口唾沫,生怕再碰上鬼打墙:“指不定是兔子呢?”
这话纯粹壮胆,叶家村后边的山里也没什么猛兽,最多的动物就是兔子,其次便是名字都叫不出来的蛇。
嘶嘶声伴着我们一路到了山顶。
山顶上四处都是矮小的灌木,只在边上有片荒废了许久的田地,还有一间破败的土屋。
走到你土屋门前,我问大仙这是谁家房子?
“听说我出生前还有人住的,是谁来着?”大仙想了半天,一摊手又说:“忘了。”
嘶嘶声在我们靠近土屋的时候便消失了。
不知为何,这声音消失之后,我背心却更加凉了,异样的气息在心头升起。
小孩子本就对秽物有一定感应,何况我灵觉比常人要强。
大仙也是这种感觉,张嘴骂:“他娘的,到底是什么?”
我吞了口口水,靠着土屋的门不说话。
“蒋娃子!”这是喊我呢。
“小虎!”这是大仙的小名儿。
“虎子哥!”
这时候山下传来了喊声,我俩朝山下一看,原来是大人们拿着手电筒上山来寻我们了。
“要不然咱们先回去把?”我还是识点大体的,背靠着土屋大门说,“我们中午出来的,这都晚上了。”
“我们在上面呢!”大仙妥协,对着山下喊道。
我们俩又累又饿,我也跟着冲山下喊。
“两个瓜娃子,在上边等着,别他妈乱跑!看老子不收拾你们!”这是师傅的声音。
听到师傅的声音,我本来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但心头那股不安的感觉一直没有散去。
一会之后,几道手电筒的光从山下跑了上来,我看到领头的那个糟老头子顿时开心叫了起来。
“师傅!我在这!”
我话还没说话,突然吱呀一声,身后一轻,就被人拽到了土屋内。
一只大手死死捂住我的嘴巴不让我发出声音,我扭头看到大仙的嘴巴也被堵住。
土屋的破旧大门一开便关,屋里陷入黑暗。
“别出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本来还呜呜叫着的大仙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心都跳到嗓子眼了,还想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掉。
“是我爸!”大仙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但情况太诡异,让我忍不住的想叫。
如果是大仙他爸,为什么不让我被人找到?难道大仙一家是人贩子团伙?
我挣扎的更厉害了,两只爪子疯狂挠着捂住我嘴巴的大手。
“等会再跟你说!别动!”叶子虎的声音很惊恐。
我脑海中浮现了老师讲过的人贩子的故事,听说人贩子专在乡下抓小孩,然后割掉小孩的蛋蛋拿去卖。
可无论我怎样挣扎,一个八岁小孩的力气哪里大的过一个成年男性?
“瓜娃子!跑哪去了?!”屋外边响起师傅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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