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宴想起晚上他海鲜吃的那么少,如果不是自己给他剥了,他肯定是不会吃的,不由得十分自责:“傅云谦,你说的什么傻话,你早知道自己会过敏了是不是,为什么不早点说啊,干嘛还非得吃下去。赶紧上车了,你看你都这么严重了,还不停抓,别抓了,再抓就破了。”

她拿走了他的钥匙,开车。

傅云谦确实也觉得这次有些不同寻常,只好与她一起去了医院。

深夜的急诊依然如此热闹。

唐小宴排队挂号,忙的团团转。

等一切安顿下来,傅云谦已经被送进了病房。

“医生,他怎么样了?为什么会出疹子,是海鲜过敏吗?”唐小宴抹了一把脸上的虚汗,内心却充满了恐惧。

“是的。”医生看着血象,“而且还挺厉害的,你应该是知道自己不能吃海鲜的啊,还不会克制下?”

傅云谦笑答:“以前也吃过些,没这么厉害,忍一忍就过去了。”

唐小宴也说:“是啊,而且今晚就吃了一点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看来当真一点马虎不得。

“没出现不代表不过敏,他体质有些特殊,不是所有海鲜都会过敏。”

医生已经给他吃了抗过敏药,现在还在挂水,唐小宴动了动,发现双腿酸麻,就对医生说:“谢谢你,医生。”

医生让他们有事在叫他,径自走了。

雪莱还说过:“今天还微笑的花朵,明天就会枯萎,我们愿意留驻的一切,诱一诱人就飞。什么是这世上的快乐?它是嘲笑黑夜的闪电,虽明亮,却短暂。”

傅云谦才是那个拿着魔法棒的主宰者。他给了她如此美好的犹如童话公主的一夜,如今十二点已过,魔法消失,她是她,他还是他。她永远也变不成那个真正穿着水晶鞋的公主,而他,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或者说,王。

她努力追逐他的脚步,只希望他们的距离可以近一点,再近一点。

唐小宴一夜未合眼,目不转睛的看着傅云谦身上的小红疹慢慢退下去,等到黎明时分,终于体力不支的靠在他的床沿睡着了。

只是今夜,一直如梦的男人,突然就易了主,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傅云谦醒来的时候外头已经大亮,可是病房内还是鸦雀无声,只有走廊上偶尔路过的脚步声。他的手一动,唐小宴便醒了。

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检查他的身体,红疹已经完全退了,而且他眼神清亮,精神状态很好,唐小宴重新坐下来,揉了揉发酸的脖子,按了床头的铃。

在等待的过程中,她忍不住抱怨:“你明知道自己会过敏,为什么不拒绝呢。”

“难得有人给我剥开来放跟前,难道还不吃?”他眼神带笑,有点心疼她的满脸憔悴,“你陪了我一夜?”

唐小宴不情愿的点了点头,又眼一瞪,差点骂人。

“吃了就是你现在这副德行。”

正说着,医生已经进来,替他检查了一番,没什么大碍,让他以后注意饮食,就宣布可以出院回家了。

回到家时,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折腾了一夜,确实是又累又饿。

福伯的身影从厨房出来,叫了一声唐小姐,打断了她的冥想,唐小宴满眼惊喜:“福伯,你回来了啊。”

“是啊,听说少爷身体不舒服,我连夜就回来了,你们上楼换身衣服,就下来吃早餐吧。”

看着傅云谦上楼,唐小宴的脚步却折返而来:“对了,福伯,我能不能问你个事情啊。”

福伯说:“我只是个下人,知道的不多。”

“没事,你知道告诉我就行,不知道也没关系,我就想问车库里那辆被我弄丢的自行车,是谁的?”她紧张不安的看着福伯。

福伯却表现的波澜不惊:“哦,那个啊,那是姚小姐留下的。”

“姚小姐?”唐小宴的心咯噔一下,“这是谁啊。”

“是少爷的一位挚交。”

“他不是不喜欢女人吗?”怎么还有个什么姚小姐?

福伯摇头:“这是少爷的私事,我就不清楚了。”

好吧,又来了,每次一问到关键的地方,福伯就用这个作为结束语,阻挡唐小宴的继续深究。

她也是醉了。

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不问了。

“看起来那辆自行车对他还挺重要的啊。”

福伯说:“少爷很快就下来了,你可以自己问他。”

她要是有那个勇气,也不会在福伯这里旁敲侧击了啊,摇头:“那等下再说吧,我先上楼换衣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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