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挂在横梁上,扭着头看床边,洪大婶如同木桩一样矗立在床前,看着十分瘆人,她摇摇晃晃的朝梳妆台前走去。
我们农村老屋都比较矮,我抓着横梁,身体下垂,洪大婶从我下边走过时,头顶都几乎贴着我的背,剧烈的恐惧感侵袭着我,越是紧张,胳膊腿越酸,这样下去我撑不了不多久。
我不能就这么挂着,她只要微微抬抬眼就能看见我,举手就能抓住我,洪大婶走到梳妆台前,慢慢的坐下,对着檀香深吸一口,檀香烧的速度都变快了一倍,这让我想起之前在老屋,我将檀香放在蓝澄鼻子前,檀香的烟雾也钻入她的鼻孔。
她慢慢的将梳妆台上的梳子拿起,机械的在自己的头上刮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仿佛很陶醉,我趁机用尽最后力气爬到横梁上边,虽然扒在上面也舒服不了多少,但至少手脚不需要用力了,我累得不行,但大气不敢喘一口,憋着气看着洪大婶的背影。
“本愿与你长相守,同偕到老忘忧愁,孤独的滋味早尝够,萍踪浪迹几度秋,怎舍两分手啊!”
洪大婶突然扯着嗓子唱了起来,这曲子我熟悉啊,这是黄梅戏海滩别里的曲子,我们这边靠近黄梅戏发源地,所以人人都能唱几嗓子,不过正常大家都会长些欢快的,比如树上鸟儿成双对
怎么洪大婶唱这么悲哀的?而且她的声音不好,尖锐刺耳,在这寂静的午夜里,显得哀伤瘆人。
唱了几声之后,她停了下来,在梳妆台上拿起痱子粉,大把大把的往脸上涂,一张老脸一下子被涂的白的怕人,她站起身来,低着头看着窗户射进来的月光,摇着身子又开始唱起来,我扒在横梁上,哭的心都有了,刺耳的声音刺激的我下腹胀痛,憋着一股尿。
我额头憋得全是汗,洪大婶在房间里扭了一圈后,又坐回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手抚摸自己的脸。
十分哀伤,带着哭腔的说道:“我找不到你啊,你在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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