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后,徐惠陵便带着飞雪一同回了京华分舵。

刚进得家门,青锋道长便摸着胡子,笑脸盈盈道:“尽管问吧飞雪,经过这么多事,老夫知道你心中早就积攒了一连串的问题。”

飞雪先是一惊,随即面露娇羞。“看来什么都瞒不住先生呢。”

徐惠陵微微一笑,滑入前厅的虎皮椅。“在贫道看来,你心中的疑问大致可分为三点。其一:孔祥洲究竟是谁?其二:为何大沛皇族会对我无旗门如此敬重?其三:老夫口中的柳先生又是何许人也?贫道不才,不知猜得如何?”

白衣少女听了,随即抱拳行礼。“先生神机妙算,晚辈五体投地。”

青锋道人稍微颔首。“既是如此,贫道便一一替你作答。其一,那孔祥洲乃是大沛皇宫的皇家总管,主要负责皇族诸多内务事宜。不过皇家总管只是他双重身份中的一个,这另一重身份,乃是我无旗门京华分舵之要员。坦白了说,他便是我无旗门安置在皇宫中的眼线。其二,大沛皇族之所以对无旗门甚是敬重,究其缘由,不过是弱肉强食的结果罢了,并非什么秘密。飞雪你入世不深,不晓得个中道理也是自然。放眼这泱泱神州,东方大冲也好,北方大羌也罢,一个家族想要成为一方雄主,背后若没有一座靠得住的大山,这种念想根本就是痴人说梦。飞雪可是忘了?老夫曾经说过,这无旗门不过是个幌子,荡魔宫才是其真名也。”

飞雪仿佛明白了什么。“依先生的意思,您手下这荡魔宫,可就是大沛国身后的那座靠山?”徐惠陵听了,只是微微一笑,并未答复。有些时候,沉默要比言语更富张力。

“至于其三”青锋道人顿了顿,继续道:“实不相瞒,这位柳先生跟飞雪姑娘你,可还是有那么几分联系的。”

“跟我有关?”飞雪甚是吃惊,“可晚辈思前想后,记忆中并没有一个姓柳的人啊!”

“姓柳的人?”徐惠陵听了,噗嗤一笑。“飞雪啊飞雪,你可真是单纯得紧呐!所谓柳先生,不过是那妖人替自己胡乱编造的称谓,怎可轻易信之?”

“这……”飞雪面红耳赤,不知所云。“还请先生明示。”

徐惠陵微微颔首,继续道:“当初伤你左腿,之后祸害鬼头村民,今日又谋杀老皇帝的,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什……什么?”飞雪听完,吱吱呜呜说不出话来。短短十数个字,蕴含的信息量却如此繁多。普天之下,想必不论换做谁,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那匹狼……黑云……同一个人?”

“贫道不会出错。”见到飞雪惊恐万状,徐惠陵反倒处之泰然,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因当。“世间迷云千千万,难逃老夫金赤眼,一群跳梁小丑,焉敢在此卖弄?”

飞雪听了,更是一头雾水。“先生何意?晚辈不明白。”

徐惠陵甩一甩长袖,正襟危坐而问之曰:“明不明白暂且不论,时间久了自见分晓。你只需记住两点,其一:那三桩祸事的制造者确是同一个

人其二:那柳先生此番潜入京都,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银发朱唇雪兔身!”

什么……

飞雪感到脑际有猩红闪电划过。

轰隆!

雷声滚滚。

咔嚓!

电烁云霄。

那妖邪费尽周折,目标竟然是我?

“你要有心理准备。”徐惠陵言语冰冷,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此番祸事,乃是你命中注定之劫难,渡得过,则一飞冲天渡不过,则魂飞魄散!”

飞雪大惊,当即匍匐跪拜。“请先生救我!”

青锋道人轻抚长髯,面带微笑,甚是满意。“我若不想管你,当初你便上不了那白云峰。”

飞雪听了,瘫软在地,再无力言语。

“浔儿?”许久之后,徐惠陵口齿微张,“都这等时候了,你还要隐藏到几时去?”

……

大沛皇宫,龙华大殿,群臣朝觐之所。

龙华殿之广、之高,皆为世间少有。此地宽九丈,寓意天下龙嫡长十八丈,寓意双龙开路高二十七丈,寓意飞龙在天穹顶之上,乃是巨幅彩绘一张,画中九龙穿云,纳火吐冰,气势之盛,叫人过目难忘。大殿尽头,金碧辉煌,纯金打造的龙壁熠熠生辉。那巨龙蛇盘在墙,口含炎珠,双目如炬,狂放不羁。在它锋利五爪之下,乃是天子金座,璀璨龙椅。八根朱漆大柱分立大殿两侧,其阔须五人环抱,其耸与穹顶齐平。大柱以里,群臣聚首,左文右武,场面盛大。龙椅之上,九五之尊正襟危坐,黄袍加身,珠帘遮面,气度非凡。

“升朝!”红衣太监从侧慢出,声音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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