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么？”
李天然站在一条翻滚着黑色血水的河边，也不在意腥臭扑鼻的味道，独自发着呆。
这条怎么看都像是电影里演的“冥河”模样的河，让李天然多少有些膈应。
借着河岸边堤口处挂着的几盏灯笼所发出的昏黄灯光，还能依稀“欣赏”到偶尔从黑水中骤然伸出乱抓的残缺手臂。
只是那黑水之下，如同连光线都无法穿透的黑洞，哪怕李天然拼命睁大了双眼也丝毫看不清，那一只只惨白手臂之下剩余的部分。
整条河被一片浓稠的实质状雾气包裹着，能见度极低。
从李天然所站之地向外推两丈，还能依稀分辨出所见景象，再远处就都不真切了。
“这是...忘川河还是冥河？”
李天然凭借自己不多的关于鬼故事的知识，自顾自的分析起了眼前这条河的名字。
想了几秒，忽然觉得有些酸楚。
“李天然啊李天然，你可真行，这会儿是想这个的时候么？”
“你怎么就不确定一下是不是在做梦呢？”
“哪会有这种穿越套路，穿越过来一天不到的时间差点成了妖怪的口粮不说，最后还被人袭胸，就这么光溜溜的死了？”
“是梦吧？你看这黑水，跟下水道有啥区别，再看那伸出来的手，是手吧？看那模糊的就跟打了好几重马赛克一样的技术，哪有什么真实感啊！”
“是梦，没跑了，一定是在做梦！”
只见他起手就甩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力道之重竟让他险些侧身翻落到水里。
李天然再次陷入了沉思，倒不是有多热爱，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脸颊肿了，他能感觉出来，在皮肉之下，还一阵阵跳动着跟心率几乎同步的灼痛。
此刻，猪头一般的他开始认认真真的思考起了当下最为重要的问题。
“好吧，竟然真的死了...”
“这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各种设定从哪借鉴来的，都成鬼了疼痛感竟然还这么强烈...”
“不过话说，死了以后该干什么呢？”
试着唤了一声“主菜单”，虽然没有再次出现选项栏，但脑中还是有了反应。
“警告，已超出可控范围，请确认所在环境是否属于人界。”
随着信息变淡消失，李天然再次陷入了沉思，并不是有多热爱，他只是有些接受不了。
“莫的（MD），竟然真提莫死了...”
心中再次重复一遍，无奈的摇了摇头。
“不过倒是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个模式看来只能在人界使用，也就是说只能是活着才能用...”
“好像是废话...”
“不过那我现在到底是在哪啊？倒是给我个提示啊...”
正当他满是疑惑时，从前方的浓雾之中忽然传来了阵阵有规律的船桨划水之声。
李天然借景生情，莫名的想起了之前听过的鬼故事。
据说人死以后，魂魄会飘到阴间鬼府报道，而这阴间鬼府的第一站，就是忘川河畔。
听说这忘川河里有一艘专门乘载亡灵的渡船，只有乘坐此船才可以顺利到达对岸，进入阴都鬼府，等待转世轮回。
而那艘唯一的渡船之上，有一个很是八卦的摆渡人，通常他会职业性的向乘客提一个问题，如果回答正确，他便分文不取的将乘客安全送达对岸。
但如果回答错了，他便会瞬间化为夺冠失败的举重选手，丧心病狂的将周遭的一切事物全部举起扔向那犹如下水道般的黑水之中，让它们自由享受黑水的神圣洗礼。
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没回答对问题的可怜乘客。
物品还好，被扔进黑水中最多就是腐烂消失，污染下环境。但据说亡灵掉到那黑水中后，会一直虚幻往复的遭受淹死溺亡的凄惨过程，并永生永世困陷于此，无**回。
一边联想一边听着那划水之声越来越近，李天然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他隐约记得之前看的一本古书上有提到过这个爱提问题的摆渡人。
好像他每次提问都是随心情，提的问题也都五花八门，不尽相同。
印象最深的还是其中举到的两个例子，包括会问乘船之人的姓名，或是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
因为举的例子过于活泼，令李天然印象很是深刻，当时还对这本书的作者嗤之以鼻。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亲自验证真伪了，这么一想他竟然还有些许期待？（也是心大...）
之前李天然曾经分析过，如果摆渡人按照这种尿性问题选择扔人或者送人的话，那其中的原理会是什么？
难不成真是看他出船当天的心情？
会不会有点儿戏了...
又或者是，听乘客的声音？
好听的过河，难听的沉河？
卧槽，那李逵肯定是在河里没跑了...
估计张飞也在里面跟他作伴，比翼双双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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