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这话瞬间就蒙了,这阿龙真不愧是一个骗术高手,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像这样真中掺假,假中带真,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难分难辨,令人捉摸不透,只是,他之前跟我们说的那一番话,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他的动机又是什么,应该不会只是吓吓我们,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家伙可就有点无聊了。10
“我当是谁,原来是您老爷子,”老赵又是一拱手,“您的事迹令孙已经跟我们讲过了,真是令人敬佩不已。”
我在心里边为老赵问的这句话喝彩,因为它不仅仅是一句简单的客套话,而是一种试探。
“我老汉一生并未婚配,根本就没有人给我养老送终,又哪里来的孙子?”李占稳语调平稳,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你说的是那个宽肩膀的小伙子吧,他可不是我的孙子,前些天,他跟一个老人家到过我这儿,打听了一些个几十年前的陈年旧事儿。”
他姥姥的,我心里暗骂一声,阿龙那小子果然是在道听途说。
“多谢老爷子出手相助,那,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告辞了,改日再前去叨扰,”老赵说着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拍了拍还在愣神儿的我,“开车!”
“且慢,”李占稳把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捣,“我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想必你们也知道这山里边儿究竟有什么东西了,我也不拦着你们,只是你们可想好了,这进去容易,想要出来,可就难喽。”
“那可不一定吧。”老赵嘿嘿一笑,掏出了一根烟,递给了老头。
“哦?”李占稳接了过来,小张立马下车,掏出打火机给他点上,李占稳抽了一口,“噗”一声吐出了一口烟雾,“老汉斗胆问你们一句,几位深夜进山,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了却一段因果,”老赵说道,“君不闻,轮回门开,六道甲子。”
李占稳一听这话,楞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你可知道,因为这句话,这些年有多少人怀着跟你们一样的目的进入了这片大山,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你们三个娃娃年龄加起来怕是都没有我老汉大,要是就这么折在里边儿,可真让人觉得怪可惜的。”
“老爷子这么说,多少有些不吉利吧。”
“我就是来给你们提个醒儿,没什么别的意思,好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听不听他也是你们的事,你们要真想走呢,我也不拦着,希望我们还能再见面吧。”那老头将烟蒂往地上一扔,踩了两脚,随即一转身,抹头就走,不带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吧?!”老赵突然大喝了一声,我知道他是在诈那个老头,不过那个老头儿没有吓着,倒是把我和小张给着实吓了一跳。
李占稳头也不回,甩都不甩老赵一下,径直向村子里边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老赵也没有追,往座椅上一靠,翘起了二郎腿,悠闲地哼着小曲儿,拍了拍我示意我继续前行,合着我来的目的就是给他当司机。
被刚才那一出一闹,我哪里还有一丁点儿的睡意,那些盘山小道不比刚才的道路,根本就没有人修过,那简直是崎岖无比,有的地方根本就没有一辆车的宽度,半边轱辘都要悬了空,再昨天还下过一场不小的雨,车子走在泥泞不堪的山路上老是打滑,一不小心跌下了山谷,必定是车毁人亡,我刚学车不久,还算是个新手,所以更不敢有一丝的懈怠,提心吊胆,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车开的跟龟爬差不多,饶是如此,还是被吓了个半死,冷汗连连。
在看老赵和小张,这俩家伙一个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也不知道在想啥开心的事,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上了,另一个躺在后座上用衣服蒙着头睡得跟死猪一样,气得我直想骂娘。
我甩了甩头,不再关注他们,而是把注意力移向了前方,全神贯注地盯着眼前那一片被车灯照亮的十分有限的区域,脑子里没有任何杂念,却不想我正开着车,老赵忽然大喊了一声“快停车”,我吓得一哆嗦,一脚就踩在了刹车上,“吱”一声锐响,子硬生生停了下来,巨大的惯性差点儿把我拍在前挡风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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